“桐野——!桐野——!!”
天色已晚,夜幕高挂,月亮低悬在天边。这里的环境与大都市截然不同,反倒是让奥兹曼回想起了在O-50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的聚集地周围一到晚上就会变成类似的样子。
那时的夜晚对于他们来说几乎和怪兽无异,一旦走进黑暗之中就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而远处常年被风雪所覆盖的光之环所在的山脉的风雪呼啸声也经久不停,宛若怪兽的咆哮。
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奥兹曼向光之环发起了挑战,最后虽然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成功的但至少活了下来并获得了光的力量。只可惜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回去报喜就被光之环送入了这个世界。
搞不好,那里的同伴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吧,就像是无数朝着光之环发起挑战的勇士们一样,死在了半途,成为了又一个指向光之环的路标。
周遭的黑暗几乎是从视野的两旁压迫过来,就只有手电筒射出的光芒能够照亮前方有限的区域。
时到如今,奥兹曼早已不会因为这种黑暗就感到恐惧与畏惧,但他也深知人类本能对于黑暗的畏惧与恐惧,就更担心直到这个时候都音讯全无的桐野牧夫以及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得不寻找桐野牧夫的居间惠了。
“小混蛋,居然让小惠吃这个苦。等我找到你之后有你好受的!”
半是焦躁半是不安的奥兹曼忍不住愤愤的低声说道。
沉入黑暗的镇子没有霓虹闪烁,也没有在夜晚还响个不停的各种噪音。擦过耳边的除了秋蝉寂寥的声音之外就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了。任何声音都会在这样的夜晚传的很远,偶尔奥兹曼也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居间惠的呼唤声。
不只是他能听得见居间惠的声音,这里的居民们也能听的到他和居间惠的声音吧,即使不知道最开始不知道桐野牧夫怎么了,现在稍微打听一下也不可能有人不知道了吧,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行动起来。与其说冷漠倒不如说乐于看见。
这也是奥兹曼为什么不去找警察帮忙而只靠自己和居间惠的原因。不只是这里,在整个日本桐野牧夫的舆论大环境都已经烂了。首先不用寄希望于其他地区的警察跨区域执法,其次不用考虑本地的警察出警的可能性。
即使他们出动了,也大概率是装装样子,那还不如将与他们打交道的精力花在自己找人上。
人性之恶,甚至可以体现在警察这种崇高的职业上。不过发展到这种程度,大概已经触及到一些研究者口中的‘集体意识’和‘原型’的领域了吧。
“烂透了。”
但即使如此,奥兹曼还是忍不住啐了一声。
“桐野——!桐野——!!”
又是接连几次的呼喊,奥兹曼的声音被夜风送到了很远的地方,但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只是他,居间惠也是一样。
然后,奥兹曼忽的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桐野牧夫曾向他和居间惠求救,也就是说,他如果躲在某个地方,他不想被任何人找到,这其中甚至有可能包括他的家人,但唯独不可能拒绝他和居间惠。
厚颜无耻一点来说,这正是他们这段时间辛辛苦苦得来的结果。也恰是他们肩负起了桐野牧夫人生的一部分——哪怕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所带来的必然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