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摆出一副天大秘密似的表情,趴在李匡筹耳边:“现在四周埋伏着我的人,几十把弓箭对着这间屋子,不过却是为了保护城主。”
“壮士为何如此说?”李匡筹吃惊地问道。
“因为这里有李匡威的内应!一旦出现谋害城主,这几十把弓箭定能取其性命。”还未打理的各种长长毛发遮住面孔,给陆月的话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李匡筹夺了他哥哥的幽州刺史位置,被陆月这么一讲,明显怕了,半张开嘴巴生怕李匡威再杀回来。
“敢问壮士,可知内应是谁?”李匡筹哆哆嗦嗦问道。
陆月伸手取下桌上的信,晃了晃,道:“答案在信里,不过我饿了,先去弄些好菜来。”陆月成功将李匡筹的弱点拿捏,像使唤下人似得颐指气使。
越是轻世傲物的态度,李匡筹越信以为真,低着头乖乖按照陆月要求,走出屋子呼唤侍女。
李匡筹前脚一踏出门口,陆月后手就将信纸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信上泛黄的字迹,不像是近期所写。其次信上内容不多,大体两个意思,其一为叮嘱李匡筹近日定要城门紧闭,做好应对北方契丹奚部的防御工事;其二为六月初务要留意并远离一名红衣女子,否则性命难保。
屋外的脚步越来越近,陆月草草将信纸收起,塞入怀中。
李匡筹匆匆走进屋内,还未坐定便谄笑着道:“壮士稍等片刻,由于时间过晚饭菜寒凉,已经在准备了,很快。很快。”说完李匡筹突然发现桌上信件不见了,脸上阴晴不定,似有胆怯又似有凶光。
陆月看着李匡筹的变化,身体随之半躺在木椅上,不像个客人反像个主人似得敲了敲桌子,示意李匡筹坐好。
李匡筹盯着木桌上的箭矢,犹犹豫豫想问又不敢问。
“城主大人不必惊慌,眼下最重要的事并不是揪出内应,还有更紧急的情况,事关城主安危。”陆月吊足了李匡筹的胃口。
李匡筹本就皱起的眉头变得更加深重。
陆月隔着长长的头发搓了搓脑门,学着发愁的样子继续道:“这一两天是月初,一定要留意并远离一位红衣女子,切记。”不管李匡筹相不相信,陆月至少相信,相信四棺院不会平白无故逗他玩。
“红衣女子?莫非此人是内应?”李匡筹将脑袋伸得笔直,像顶着问号。
陆月晃着脚尖,避而不答。
李匡筹思考了一下,补充道:“好,等下便全城通告,凡穿红衣服的女子,全部格杀勿论。”
“不要打草惊蛇嘛,就月初这几天,我会保护你的,放心吧。”陆月捡起桌上的箭,用箭簇锋利的边缘将长长的指甲挨个割断。
“那有劳壮士。”
这时候几个侍女端着饭菜走进来,摆到木桌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陆月像见了老鼠的猫似的,两眼放光,但又不得不保持一份见过吃过的庄重,于是捏紧嘴唇,半口半口地细嚼慢咽。
吃了几口,又发现只闷头吃喝,不讲些话难免生疑,于是陆月一边吃一边讲:“除了红衣女子的危机外,城外近日还将有契丹奚部兵临城下,务要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