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幅图是右数最后一幅,地上的清瘦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红衣女子躺在那里,眼睛睁着,一动不动,旁边圆圆一大片,不用涂色也知道是血。
涂着红色的壁画左边,还有几幅壁画,陆月走到最边上,按顺序观摩。相比右边几幅而言,左边比较简单,大体都是红衣女子与男人相濡以沫的场景。陆月看完后断定壁画中手持弓箭的清瘦男子八成就是石刚,虽然壁画中清瘦的相貌与现在四肢发达的样子出入太大,但是谁曾经没瘦过呢。
“莫非壁画中的男子是石司马不成?”想再多,不如直接问。
“也是,也不是。”石刚的回答直接让陆月白问。
“为何如此讲?”
“在下受过伤,醒来便记不起绝大多数事情,甚至包括自己的样子。”
“每日都会梦到又是为何?”论起刨根问底,陆月专长。
“这个梦,一直觉得是在下的过去。壁画中的女子十分熟悉,只是记不起名字。这位清瘦男子体型与在下相差甚多,但梦里与女子的种种交集,仿佛在下曾经经历过。”石刚的话彻底让陆月懵了。
陆月挠挠头,原来每天都梦到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石刚是个大情种,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着爱人,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导致。至于清瘦男子与石刚的相貌出入,大胆猜测,红杏出墙了。
分析至此,陆月是敢想不敢言,只好转移话题:“那个,话说送饭的何时到?”
难得有人可以倾诉,石刚本想再往下讲,现在被这么一带,只能接着陆月的问题回答:“很快,等衣服干了穿上,送饭的就到了。要不然光着身子,送饭的大婶也不好意思上来。”
陆月满脑子都是吃喝,急忙跑向正在晾晒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三下五除二套上,随后理直气壮辩解道:“我站在这里不动,当衣架晾晒,叫送饭大婶来吧。”
石刚瞬间无语,从草原遇见到现在,一路都是吃,不知道除了吃还认得什么。
“对了,阁下一直未有透露姓名,不知可否方便告知。”石刚学着陆月穿好外衣,站在阳光下坦诚相问:“我们这里有个规矩,互报姓名后便是朋友了。”
朋友多了路好走,朋友多了不挨饿,陆月想了想,却未有及时答复。
石刚见陆月似有心事,便发挥直来直去的性子,把所有能想到的顾虑都想了一遍,随后总结道:“草原上那堆死人里却有一个人尚存喘息,不过等发现时,最后一口气已经消失了;屯落的火不是在下放的,人也不是在下杀的,马鞍上别的匕首是为在下所擅长,比弓箭还要擅长。”
陆月对石刚的直言不讳,刮目相看,除此之外更多还是惊讶,如此出神入化的长弓手法却不是主要擅长,那石刚手上的匕首功夫必然惊世骇俗。
“他们都叫我陆月,也可以叫六月,多音字。”陆月双手抱拳,似乎承认了石刚这个朋友。
饭来得很及时,正是二人直抒胸臆的时刻,本来平平常常的粗糙红粱饭,二人吃起来却也胜过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