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被人认了出来。

“他怎么回来了？他想干什么！”

“当初其他人都死了，就他没死！他一定是回来杀咱们的！”

人群警惕着，议论着。随即他们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狐里”，又惊又惧。

“他要杀了我们？！”

“这个小畜生还敢跟我们亮刀子？！”

“不行，我们要赶紧跑走，就是他把我们族群的计划打破的，现在过来，肯定是要斩草除根！”

“他不能这么做！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

更有甚者，上去抓着狐生推搡了起来。

“麒麟族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为什么就这么自私呢？为什么不为你的族群未来考虑考虑呢？”

“他本来就应该为捍卫我们狐族的荣耀而死，结果现在却成了叛徒！”

“狐里”倒在地上，他胸口的匕首已经被拔出丢在地上，很快这具躯体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但他并不在意，反而向被人群包围起来逐渐推远的狐生做着口型：你看。

狐生环看四周，周边的人们或愤怒或警惕或惧怕地看着自己。他们在苍主记忆中的死状也一一浮现，他在犹豫，现在两手空空，暂时任由着人群对他的辱骂和议论。

纠结。

如果说杀狐非是他不得不杀的第一人，那么狐里就是第二个。可是，他在苍主的记忆里看到了无数个“狐非”和“狐里”，他们就像是玩接力赛一样，乐此不疲，没有完全能够抑制的方法。

犹豫。

杀一两人与杀一群人是不一样的。第一个会愤怒，第二个会悲哀，但是第三、第四、第五个，会开始麻木。一刀砍下去，只要一直砍下去，血肉和树木就会没有分别。

这是他的同族，一样的血脉，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特征。

开了这个头，他还会是“阿生”吗？

但是人群并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

一个站在前面的男人只是眨了一下眼，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又是狐生熟悉的那副表情。只听见这男人大声喊到：“这个背叛同族的叛徒是怎么敢踏进这里的，居然还在这里杀了人！”

人群只需要稍加引导，就会朝着各种混乱的方向发展。

“他搭上了麒麟族的线，现在肯定是想拿我们去表忠心！他可是在麒麟族的领地里待了二十万年，什么好日子没有！”

“他倒是好了，我们呢！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他享受了！为什么现在又来这里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不会是麒麟族派过来杀我们的吧！”

“刚才那个人已经被他杀死了！他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

“不行，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将我们都杀死的！”

“这个叛徒！当初就不应该留他一条狗命！当初他父母死的时候就该把他丢到外面自生自灭！”

“快杀了他，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

“杀了他！为那些死去的同族报仇！”

“杀了他，绝对不能再让他透露消息给麒麟族！”

人们在各种的言论中得出了他们认为合理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把他们眼中的狐族悲剧的源头现在就地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