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阿生醒来，发现自己正双手被反绑着趴在地上。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喝酒之后的状态，三个不同的思维在他的脑子里撕扯，而他自己就好像是被特地隔离开一般置身事外，只有脑袋的胀痛感让他有些意识模糊。

我在哪儿？

为什么会在这里？

刚才——

他想起了晕倒前看到的画面，费力地支起身子，抬头看见面前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十分虚弱的麒麟圣君。

麒麟圣君正看着他，两人就此对上视线。

只是那一眼，阿生的眼神突然变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近乎贪婪地看着面前的麒麟圣君，眼里还有些未散尽的偏执与疯狂。站在龙渊身后的夜凌云明白，是苍主来了。龙渊则看着突然性情大变的阿生，眉头紧锁。

“是你，阿生。”麒麟圣君不为所动，看着他说道。

“对，是我。”苍主冲他笑笑。

麒麟圣君开始询问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不是你之前能量暴走时的状态。为什么你现在又变成了这样？这和二十万年前的状态有些不太一样。”

苍主听到这里，垂下眼，冷笑一声：“如果是在其他的轮回里，我确实可以直接肯定地告诉你所有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件事我要自己去解决，你们不要再来干涉了。”

“那羊叶和鹿柏呢？她们的性命已经回不来了。”麒麟圣君悲伤地说道，“她们又该怎么办呢？”

苍主甩了甩脑袋，扶住头，看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的脑子不舒服，旁人只看到他闭眼咬牙说：“我没有办法，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大的干涉了，但是终究还是迟了。无论重来多少遍，无论干涉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只能这样重来、重来，再重来，每一次干涉失败我都只能重来……够了，闭嘴，这里不是你插嘴搅乱的地方！不要试图争夺锚点！”苍主的脑海中关于身体的主动权的争斗似乎陷入了苦战。

他说着，就像是陷入了什么魔怔般：“难道是我的异能量还不够多吗？为什么只能争取到这一点点时间！为什么时间不能再早一点，为什么什么东西都要过来妨碍我——”

绑着苍主的手铐感应到异能量的增加，发出一道亮光，苍主的身体被手铐发出的异能量击得一震，随即撑不住半跪下来。他的指甲紧紧扣进手掌，扎破了皮肤，白色的雾气顺着他手掌被划破的伤口与血液一同流下来，白雾接触到地面又再次消失不见。这时，夜凌云突然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铁锈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苍主的幻境之中，不动声色地警惕四周，提防着苍主的突袭。

麒麟圣君看着面前疯言疯语的苍主，眼神之中透露着悲伤：“阿生……你已经成为她们所说的‘苍主’了吗？”

苍主垂着头并不说话，沉默以对，他蜷起来的手指再次在背后握成拳。

“她们和我说过，在未来，四处蔓延的时空裂隙扰乱了七大平行宇宙，一时间死伤无数。而苍主是为了协助鬼谷的称霸计划，制造出了这些混乱。这是真的吗？我希望你能够亲口告诉我，阿生。”

苍主索性将头撇过去，依旧不发一言。

“阿生，回答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过去’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将你变成这样的？”

“没有为什么。”苍主说。

“你若是没有念想，定然不会再回来。”麒麟圣君肯定地说道，“牺牲了那么多的生命，到底是什么值得让你这么做？为什么要一遍遍地扎进这个漩涡里？”

麒麟圣君看了一眼夜凌云，紧接着问苍主：“原本她们并不会来到这个时空，是你做的，对不对？”

“阿生，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无论你在轮回中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去干涉它们。”】

麒麟圣君说到这里的时候，苍主的眼皮动了动，他看向麒麟圣君：“可是你失约了。”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希望你也能答应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绝对不能被那些人杀掉。”】

龙渊一开始还愣了一下，随后快步走到苍主：“你说他怎么了？”

“他最后还是被害死了，被这天下苍生。”苍主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麒麟圣君说着。

“阿生？”龙渊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