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九点的飞机,吃完早餐就去机场。”安文心抿着嘴角,笑得娇羞:“白天坐飞机,晚上到了也能好好休息,这样也不至于太辛苦。”
不用想也知道,白天坐飞机晚上休息是贺景山的主意。
向来视时间如生命的男人,竟然在这种问题上纵容姑姑,安宜说实话挺替她开心,也挺感慨,贺家竟还难得的有个好男人。
“一路顺风。”笑着拍拍安文心的手,想想又压得极低的加了一句:“在国外要好好放松,尽情享受,玩得开心。”
这话暗示意味太浓,安文心会意的一笑:“你也要好好的。”
安宜点头,开口还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一抹极其压迫的暗影。
下意识的抬头,就见不知何时出现在扶梯上的贺知舟,正一步一沉,由高到低,缓步走来。
在她疑惑望过去的时候,他锋锐似刀的眸光,竟也好巧不巧的抬起,与她视线在半空中碰撞,他不动声色的挑起嘴角,压了一下。
昨晚的记忆,不由自主的浮上脑袋,安宜瞳孔微缩,后知后觉的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后怕。
但再懊恼,都已经过去了,她都已经威胁过贺知舟,贺知舟也对她妥协了,安宜甩甩脑袋,强迫自己把不愉快的忘掉。
“表哥下来了,人齐了,我们去餐厅那边等着吧。”
一顿丰盛又和谐的早餐结束,在贺老太太别扭的视线中,贺景山带安文心坐上去机场的车。
夫妻俩一走,站在大宅门口相送的三人,气氛也就尴尬起来。
安宜最先反应过来。
知道自己就是尴尬的源头,为了防止贺老太太找茬,也为了防止贺知舟再有羞辱她的机会,她连忙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我也去公司上班了,最近工作很忙,短时间我就不回来了,奶奶若有什么需要,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
不等话落她抬腿就走,急吼吼的架势,像是身后有野狗在追。
豪门大院,野狗当然是没有的,刚送走碍眼儿媳妇的贺老太太,怨气不亚于野狗:“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怕我吃了你?你给我等等!”
安宜只当没听见,一溜小跑的跑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子,解锁上车驱动车子,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只想尽快逃离刻薄的贺老太太,和反复无常的贺知舟,安宜车速就很快,快到忽略了这会儿是早高峰,而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又不是公寓所在的平缓市中心CBD,而是富人区所在的盘山公路。
等她意识到自己跟前车越来越近,猛打方向盘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拉紧的刹车虽然减缓了碰撞的冲力,她的车还是不受控制的,结结实实撞到前车的车屁股上。
这一下是真不轻,她胸口和脑袋一起撞在方向盘上,一阵剧痛中,她人也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入目大片大片的白色。
鼻息间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告诉安宜现在是在医院里。
“你醒了?”看到她睁眼,坐在床边的护士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