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台镇,中午,阴空万里,抬眼不见日头,秋风啸啸刺骨,控诉着小镇无人的凄凉。元鹰下车,打量着人口几百的陈旧小镇,家家自建小楼没有整体规划,自建房毫无美感可言,为追求居住面积而不占用行路,基本都建成下窄上宽模式的大头形状,早早二人提着大包小包找到其中一只大头。
咣咣咣,三叩大铁门,铁门之大以至于叩门声经久不息。早早母开了门,几人寒暄起来,早早向早母介绍元鹰,然而早早父母从小没上过学,打了一辈子零工,基本不会说普通话,蹩脚的口音让元鹰完全不知所云,只得在一旁微笑点头。
早早与早母许久不见,唠起家常来,元鹰恭坐一旁。早早翻译到早父出去打工了,晚上才回来。早早母看女婿听不懂,也干脆不跟他讲了,啥事直接问女儿。
元鹰听早早与丈母娘叽里咕噜说着流利的眺台话,直觉无聊,便自顾看起手机来。
晚上早早父回来,早早母做了一桌丰盛以招待归来的女儿和女婿。每逢过年家里的亲戚都要来早早家拜年,因为早早的外婆跟早早一家住一起,早早母是家中老小,还有四个舅舅一个大姨两位亲属,只是都在本省的外地,每年过年纷纷回来看一次早早外婆,中午到,吃完午饭坐两个小时就走。
时间已近中午,家里亲戚陆续到来。
其中二舅和大姨的出现让早早家人脸上多了些光彩,因为全家只有二舅是高知分子,在三线城市一专科学院担任讲师,有身份有地位,能和元鹰这个大学生兼高级技工媲美,而其他舅舅都没怎么上过学,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务工。只不过他们还不知道元鹰现在没工作,如果知道的话根本不需要二舅出马找回场子。
大姨则是嫁给了有雄市税务局的副局长,虽然大姨夫退休了,权贵的光环还在,在家中也是有头有脸。
二舅一进门,元鹰上下打量了一番,身高一六零左右,面色土灰,一幅不苟言笑的神情,虽身材矮小,气质却高冷,结合到一起有种莫名的滑稽感。元鹰还挺高兴,终于来了个能讲普通话的人了,刚好二舅挥了挥手将其叫了出去,发根烟,两人吞云吐雾聊了起来。
二舅先大概询问了一下元鹰身份信息,元鹰逐一回应,当然待业之事要隐瞒。之后又问到定居问题,二叔问何时在京市买房,元鹰如实回答不想在京市,觉得不值。二叔暗示可以在有雄市,元鹰含糊其辞,说可以或者京市周边都行,总之还没定。
聊着大姨回来了,二舅介绍着这是早早的大姨,元鹰紧忙问好。
二叔说大姨家就是在有雄市,你大姨父之前税务局副局长,虽然退休了还算有点人脉,你们定居在那里也算有个照应,元鹰想起早早之前,现阶段先不要让她家人知道定居南城的嘱咐,遂连连称是。
挨个亲戚混过脸熟,聊过三巡后,早早二人打道回府。
车上早早忽然感到这么多年在外工作,在家时间甚少,心中莫名起了感慨,跟元鹰提议以后一年回两次娘家,元鹰冷冷说要回你自己回,早早脸色一沉,两人在车上大吵一架。
湾花园。
到家天色近黄昏,早早下车自顾去见翟荣,元鹰无奈自己回去租室。
刚好从娘家带许多自家做的干货吃不完,早早想着给翟荣带去,顺便看看翟荣的新家。自从她给翟荣介绍苏青冠后两人联系比以往多了很多,如今翟荣又在湾花园置业,距离更近了。
早早感慨所谓朋友就是能说的上话的人,时势能让两个价值观向左的人走到一起,并且求同存异的和睦相处起来。
一进门,宽敞的客厅通阳台,大落地窗透着夕阳的余晖,肆意铺洒在客厅正方精美的瓷砖上,旖旎柔美,配合室内精致的装修,仿佛置身在人间与自然完美结合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