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们跑了!”巡逻队的队长张玉良大声吼道,带着几名民兵迅速分散开来,进入厂区后从不同的方向包围车子。
“玉良,没事,跑不了,昨天玉桥已经把油都抽出来了,他就算开出去也走不了多远。”
“下车,快点,再不下来我开枪了啊。”
随着车子被巡逻队包围,车里的人眼看跑不掉,也只能一个个的走出车子,张玉桥看了一圈,连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把几个笨贼捆起来,张玉桥和张玉良两人上前问话。
“哪个村的?”
几个贼,头都不抬一下,也不出声。
听到枪响的张桂兰,也把老公叫起来,她睡觉浅,有点动静就会惊醒。
张玉斧被老婆喊醒后,迷瞪了几分钟,穿起衣服慢悠悠的来到案发现场。
只有一声枪响,说明战斗并不激烈的情况下就抓住了对方,那就没什么可急的了。
“三哥,玉桥,玉良哥。”
到现场和众人打了招呼,张玉斧走上前,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大过年的也不安生。
“这不是左家屯的左尚坤吗?”
听到张玉斧认识其中一个笨贼,张祖山连忙上前询问详细情况。
“玉斧,说说。”
“三哥,这是左家屯的左尚坤,家里是养鸡的,规模不小,他是他爹老来得子的宝贝疙瘩,上面有7个姐姐,他本人好赌,我也就知道这些,还是上次去他家送饲料听他们村里人说的。”
听了张玉斧的话张祖山觉的有些不可思议,左家屯是陈州县的,偷也应该去陈州市啊,那里有钱,怎么舍近求远,跑到一百多公里外的苦县来了。
“小赵,你在这和民兵兄弟一起看着,我去给所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来人,把这帮家伙带回去。”
嘱咐了赵香江和民兵在这里看守,张祖山回到张玉斧家,给所里去了电话,要求所里来人,一起把嫌疑人带回去。
张桂兰这时候也已经起来了,正在收拾木头,往壁炉里面添柴。
“三哥,抓住几个?”
“6个,团伙作案,这回不会轻判,都是年轻人,诶~怎么就不学好呢。”
如果不是知道后世的情况,张玉斧也会同情这些年轻人走向邪路,但经历过千禧到10年后的张玉斧这种事情见得多了。
过了千禧年,出外打工的人越来越多,手里有了钱,但精神文明建设没跟上,在这片土地上造成的结果就是好赌,家家都在赌。
90年代的中原农村,普通人家过年无非是三五好友喝点小酒,到了以后有了钱了,就不一样了。
每年的腊月二十开始,几乎在村里看不到年轻人,在家赌,村头小卖部赌,去镇上赌。
张家寨就发生过年三十堂兄弟八个全被公安的带走的,当场缴获赌资78万,真正的一晚上能输一套房。很多都是辛苦一年,快过年了买身新衣服回家,到家十来天就把一年的血汗钱输光了,来年再重头开始。
把人都用绳子捆起来,留四个民兵在现场看守,其余的人都收拾收拾回家。张桂兰也做好了早饭,三哥张祖山吃了早饭,又打了电话到所里,确定支援的人员已经过来,就到西屋的小床上补觉。
人是抓到了,但他和小赵还不能走,离过年还有几天呢,他这边一走,那边再被偷了就不好了,所以他和小赵还需要留下来,等到三十早上才能回去。
“赵同志,你也去旁边的卧室睡去吧,等回来人了我和他们说,他们也都认识我。”
“那玉斧哥,我就去眯一会儿,等会儿交接嫌疑人还要我签字,你等会儿喊我就行。”
交代了赵香江去另一间小卧室休息,张玉斧拿了几包烟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