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堂屋一看,瓷碗已经摔到地上摔碎了,小冬青站在边上,正要弯腰去捡。
“谁干的?”
“冬青干的,爸爸,是冬青干的。”
伸手把儿子捞到怀里,检查一下没有受伤,“你倒是敢作敢当,你爬桌子干啥?看看,碗都被你打碎了吧!”
“睡睡平啊,睡睡平啊!”
“那叫碎碎平安,懂得怪不少,说,你爬桌子干啥?”
“猫,猫,喝水。”
张冬青一边用不受控制的嘴解释,一边用手比划,好一会儿张玉斧才算弄明白,原来是小猫上桌子上在碗里喝水,被这小家伙看到了,要赶小猫,不小心把碗打了。
“干得不赖,下次注意哈,不能把碗打了,不然要挨揍的。”
“好,爸爸亲亲,亲亲。”
“好,来让爸爸亲亲我家小宝贝儿。”
满脸胡茬的张玉斧刺挠的小家伙咯咯咯乱颤,玩了两下开飞机,张玉斧抱着儿子重新到厨房去烧锅。
“咋了?”
“碗打了。”
“揍他没?整体乱跑不老实。”
“人家都会说碎碎平安了,我再打人家就说不过去了吧!”
“嗯~还怪能嘞,你再说一个让妈妈听听,妈妈就不打你了。”
“妈妈,睡睡平啊,睡睡平啊。”
“嗯~我儿就是聪明,这才一岁多都会用成语了,长大肯定是个大学生。”
等把犒好的油放到罐子里。把油渣和小酥肉用南德一拌,这就是今天的晚饭了。
就着两个馍,喝了两碗红薯糊涂,张玉斧把晚饭解决掉,就把过道里的炉子搬到厂房那边去,等会儿守夜的时候用得着。
晚上9点,张玉钱背着长枪,腰里别着一个木柄炮仗到张玉斧家集合。
两人把长枪和炮仗都放到厂房仓库的角落里,王金花还在角落里给做了麦秸床,把煤火炉子捅开,两人坐到床上守夜。
冬天的夜,寂静而深邃,稍有一点动静,就容易打破这份宁静。
“哥,你说今晚这个贼还敢来吗?”
“不好说,按常理是不会再来了,但要是被债主逼得紧了,啥事情都不好说,你又不是没听说过于庄的事情。”
前些年于庄有个大小伙子,在外地打工时欠了钱,回家过年的时候追债的找上了门,这小伙子为了偷自己外婆家的两头牛,两次翻墙入室,两次都没得手之后凶性大发,趁着夜,手拿一只猎枪,枪杀了自己两个舅舅全家。
听哥哥提起于庄的事情,张玉钱感觉自己有点紧张了,到角落把枪拿过来抱在怀里。
“你那么紧张干啥?”
“哥,有备无患,万一来了好几个人呢。”
“好几个人也...”张玉斧话音未落,就听到墙外有有人说话,赶紧拿起枪,和弟弟张玉钱一起慢慢的向墙边靠拢。
“玉奎,巡了这圈就回去睡吧,这都两点多了,我觉得不会出啥事。”
“瞅瞅你那懒散的样子,让你干点活就抱怨,你想回去你回去吧!”
听到说话的内容,兄弟俩松了口气,打开门出去和几个巡逻的民兵聊了一两句,给拿两包烟,两兄弟重新回到仓库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