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一路南下，比起两年前，沿路风景依旧，只是各地村庄城郭，更加荒凉一些。

王朝末年，天灾人祸，如今虽然没到饿殍遍地的程度，可一路上荒废的村落，委实不在少数。

这一天，林战正在一处小镇歇息吃饭，路上不断有小贩挑着各种叫卖的货物，从南边涌过来。

与此同时，街道上时不时的，有年轻汉子，快步走向南边。

林战觉得奇怪，他询问小吃摊的老板，“老板，这路上人流交错，相向而行，一南一北，却是为何？”

老板瞅了林战一眼，陪笑道：“客人，没什么稀奇的，镇子南门，有鞑子正在围杀人。”

“那些商贩担心被误伤，所以才暂时来北街。”

“客人若是嫌吵闹，我让那卖菜的老汉走远点。”

林战摆摆手，“无须如此。一把年纪的，也不容易。”

“可是那些赶去南边的人，难道他们就不害怕被误伤吗？”

老板笑笑，还未说话，倒是旁边桌上的食客抢先开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看一眼仙女，他们哪里还顾得上误伤不误伤？”

“少年郎，你不去看看吗？”

“我给你说，你去了，包不亏的。”

“客人，莫听刘四胡说，”小吃摊的老板，是个稳重的人，他开口劝道：

“仙女再怎么漂亮，终归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纵使客人要去，最好远远看上一眼即可，那些鞑子兵凶残，莫要伤了自己才是。”

“谢谢老板提醒。”虽然林战并没有打算去看什么仙女，不过老板的善意提醒，还是要谢一下的。

那刘四没有蛊惑成功，悠然转了话题，“你说那么好看的仙女，那些狗日的鞑子兵，竟然也下得去手？”

“嘿，你们若是不喜欢，留给我刘四也好啊！”

蹲在摊位前卖菜的老汉呸了一声，“不喜欢？他们那些畜生，这些年来糟蹋的好人家女儿，难道还少了？”

“猪狗不如！”

小吃摊的老板有些不高兴，“老汉，你鬼叫什么？”

“若是惊吓到客人，看我不赶你到别处去！”

那卖菜老汉连忙陪笑道：“老板莫怪，是老汉的不是，恕罪恕罪！”

“都怪这刘四，勾引老汉说话，老板你放心，老汉这就闭嘴。”

那刘四十分健谈，见无人搭理他，便自言自语道：

“我刘四就想不明白，那么一个仙女，怎么偏偏就跟着一个叫花子，真是奇了怪了。”

“那叫花子，难不成是赵官家的私生子不成？”

“我刘四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她就没看上我呢？”

林战听着他的自言自语，再看看满脸横肉的刘四，摇摇头，人家要是能看上你，那才真的是眼睛有毛病。

小吃摊的老板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再说，人家穿的烂一点，也不一定就是叫花子呀！”

刘四嗤笑道：“老板，你不懂就别说话，还不一定是叫花子？”

“上午刚开始围杀的时候，我就远远的听到，那叫花子喊说，你们回去告诉那姓彭的，就算我们兄弟死绝，黄帮主也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

“狗鞑子，叫花子和你们拼了！”

“听听，他都自称叫花子，怎么可能不是化子？”

“要不咱们让少年郎评评理，看看我说的可对？”

“咦，那个少年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