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肋骨断了,要修养几天,不想人来打扰我。”
“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行!”江壑说着就要关门,却发现挡在门缝间的鞋。他无奈叹了口气,“到底要干什么?”
“让我们进去说话。”
“滚!”江壑踢开逸的脚,使劲关门,却又被突然出现的手挡住。门夹住了琉烽的手,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但琉烽的脸色冷静得可怕,一把便将门推开。江壑承不住这架势,连连后退几步。
“嘁,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琉烽率先进入,简单扫视了一翻,没发现任何东西。案板上一块散发五色光的剑胚吸引了他的注意。琉烽举起手中的三棱锥,四面中正对那块剑胚的那一面亮起了红光。
江壑瞪大了眼,“血印子!”
琉烽伸手去碰剑胚,却被烫了一下。江壑赶忙用身体挡住。
“不能碰!不然就报废了!”
“今天早上有人偷挖了琉禾的遗体,我们顺着线索找到了这条街。你知道些什么吗?”
“琉禾?呵,他带的兵都这么每礼貌吗?你们什么都不说清楚就闯进来,还想破坏我打造的新神器!”
“这神器用什么仙草打造的?”逸继续问到。
“说了你也不懂,你又没见过。你们马上给我出去!”说着他转身夹起那块剑胚,扔进炉内。又赶快拿出来锻打。
打铁声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他的每一次锻打,那块铁上的光芒就明亮几许。
“我哥呢?”琉烽始终盯着手里的三棱锥。
逸在这时想起,自己曾在书上见过“血印子”。这种东西内部都包裹着血,一旦靠近血的主人,它便会发光。逸的眉头逐渐沉了下去。
“琉禾应该还没和他讲过修仙者的事,现在他竟然会用‘血印子’。”
江壑没有回答,直到他停止锻打,将剑胚扔到水里。
“我说了,我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你们现在找我做什么!出去……”
他话音未落,便被一声沉重的打击音掐断。琉烽的那一拳结实地打在他脸上,他飞身撞进角落的杂物堆里。
不给他起身,琉烽抓住他的衣领,举着拳头威胁。
“你们到底要干……”
又是一拳让他安静。此刻琉烽肩膀在颤抖,很明显愤怒令他说不出话了。
逸替他问,“我说的是今早,你为什么一下便说是‘昨晚的事’?”
“盗尸这种事在晚上干不是很正常吗?”江壑说完恐惧地看着悬在空中的拳头,但并没有打下来。
“那你怎么解释‘血印子’会有反应?这东西原本放在琉禾的棺材里,因为琉禾已经死了,所以它没亮,而现在它亮了……”
“不知道,我真的……”
连续两圈彻底让江壑冷静下来,他咀嚼了一翻,从口中吐出一颗牙。他全身逐渐放松下来,琉烽也随着放松了抓握的力度。
他的半边脸已经肿起,一条血液从额头蜿蜒到地上,这是在场唯一在动的事物了。
“我说。”
他话音一落,琉烽唰地放开他的衣领。他扶起坐在地上,伸手去把门关上。
“琉禾已经死了,这是任何人,连五行神明都不能改变的事实。没错,是我干的,我偷挖了他的遗骸,像杀猪一样把他的每一块内脏都挖出来。
我用好多方法试了快四个时辰,最后发现只有肠子和喉咙可以被激活。至于那个……”
他看了看泡在水中的剑胚,起身拿夹子,夹起剑胚。在面前细细端详着。
“我把琉禾的肠子一点点缠在这熔岩瞑钢上,然后锻打成了这幅模样。”
这时逸上前一步,“知道我为什么刚才阻止你关门吗?你的手上有腐臭味。”同时逸的眼睛还聚焦在琉烽身上。
“你也一样,你们都一样。琉禾已经死了!我在用另一种方式让他活过来,我在制造一个从没有过的神器!”
“我了解的神器锻造史不多,但我肯定,世上从来没有拿动物的器脏作材料锻造的。原因就是:动物器脏极其容易腐烂,里面的灵气会在死后快速散去。所以锻造师们在选材上就不会考虑动物。”逸说着再靠近琉烽一点。
“对!我在创造历史,这是整个锻造师的新世界!这个五彩的光芒,是禹贡的新光!”
琉烽的脸冷静的可怕,他缓缓向江壑伸出手,后者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逸拦下了他。
“算了。从原则上,他没有伤害任何人,至少在现实上。我和你一样,不会原谅他,但我不会就这样杀掉他。”
琉烽的手渐渐垂下。
“啪!”又一声巨响,江壑壮硕的身躯再一次飞入角落里的杂物堆。
逸擦了擦自己的拳头。“我果然还是看你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