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桐一愣,车已经到了下车的位置。
“你也休息一下,到了公司细说。”陆航说的真切。
“嗯。”魏大桐不明虚实,答应了一声,下了车。
看魏大桐打车走了,陆航跟委婉说:“宝贝儿,我开这辆车回去,下午要跟漂亮国那边客人开个电话会。”
“嗯?”韦婉有些不明所以,开会时间还早,在医院陆航要走她以为是陆航累了,人在抢救,也没什么事,现在这是唱的哪出?
“你打个车,跟上老魏,我怕他着急不安全,开车万一再出点什么事。”说着拉着韦婉的手,“辛苦你了,宝贝儿。”
韦婉只顾着甜蜜,还觉得陆航这个谦谦君子真是心细,体恤下属,脸上挂着红晕,回答“好”,然后下了车。
陆航也下车,坐到驾驶位上,降下车窗,勾了勾手,示意韦婉靠近。
韦婉俯下身,满眼荷尔蒙地看着陆航,陆航的手从韦婉的领口划过,搂着韦婉的脖子,轻轻一吻,在耳边说道:“宝贝儿记得留心看看,老魏上车以后都干了什么,要看仔细哟。”
言罢,路航看着韦婉的眼睛,戏谑中有着不容反抗的命令。
韦婉沉浸在陆航的温柔里,没反应过来,有些吃惊的看着陆航,没搞明白。
这算监视吗?为什么要监视魏总?但下意识,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好!”带着娇嗔,韦婉看着陆航一脚油,窜出去了。
韦婉自己打了车,朝魏大桐的方向追去。
苍蝇闻着血腥味随魏大桐进了车里,嗡嗡地围着他的双手,不时落在他买的牛肉上。
坐在车上,魏大桐之前的冷静和有条不紊瞬间荡然无存。他靠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方向盘,双眼紧闭,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悲痛全部挤压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溜到下巴,滴落,打湿沾着血迹的衣服。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胸膛中掀起一场风暴。他的心脏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膛,为钟示鸣的死呐喊,为这股不知名的力量积蓄着力量。
魏大桐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钟示鸣初次参加A比赛的样子,灰头土脸,衣服明显不合身,脚上是一双磨得看不出花纹的鞋。无数次一起为了解决一个难题而努力,为了一个结果而尖叫,无数次为了未来而憧憬,生前的种种画面,那些欢声笑语、那些把酒言欢的日子……如今却已成为永远的回忆。
钟示鸣曾经露着大白牙,啃着鸡爪子就着啤酒,在夕阳已逝的操场上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有这么好的家庭,我不努力,在这个社会没有出路,我也回不去农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