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里开芳宴,兰缸艳早年。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
刘景卿优哉游哉地坐在梅园的躺椅之上,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念着几句不知从何处听来的诗句。他的目光悠悠地望向不远处几树开得极佳的梅花,神情陶醉。
此刻,天空中云蒸霞蔚,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使得夜晚显得格外静谧而美好。那或深红,或淡粉,或明黄,或月白的花瓣,错落有致、重重叠叠地压在苍劲的枝头,恰似春风一夜忽至,带来了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砰!砰!”
几声巨响骤然传来,如泼墨般漆黑的夜空瞬间被点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开了黑暗的帷幕。只见那烟花升腾而起,在夜空中猛然炸开,宛如一朵硕大无比的银色莲花,花瓣片片舒展,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紧接着,金色的烟花如流星飞坠,拖着长长的尾巴,瞬间绽放成一团绚丽的光团,光芒四射,照亮了一方天地,仿佛是太阳神洒下的光辉;红色的烟花则似燃烧的火球,迸发出炽热的火花,仿佛要将整个夜空点燃,燃烧出一片热情的火海;靛蓝色的烟花犹如神秘的精灵,优雅地舞动着身姿,如梦如幻,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奇幻的仙境;妖紫色的烟花好似神秘的紫罗兰,绽放时带着几分神秘与妩媚,犹如夜之女神的裙摆轻轻摇曳。
这些烟花有的圆润如满月,光芒饱满而柔和,宛如圆润的珍珠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有的细长如银丝,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恰似织女巧手织就的银线;有的壮阔如山川,气势磅礴,仿佛是巨人的手笔勾勒出的雄伟画卷;有的精巧如繁花,细腻而迷人,好似花仙子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它们此起彼伏,相互交织,先声夺人,令人目不暇接,仿佛是一场绚丽多彩的梦幻之舞,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幻的世界,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烟花落,盛宴开。
绛侯府的福寿堂里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处处洋溢着欢乐祥和的气氛,宾主皆纵情欢愉,笑声、歌声、丝竹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而刘景卿则带着慕容婉在梅园里赏烟花。
“师父。”慕容婉搬来一张凳子,乖巧地坐在了刘景卿的身旁。
今日慕容婉身着一件大红色滚金边百花穿蝶纹样的云锦小袄,下身搭配着一条洒金点翠的祥云纹蜀锦长裤。她的头发规规矩矩地用两根红色缎带绑成两个小揪揪顶在头上,再配上她粉嫩白皙的小脸和宛如杏核一般的眼睛,着实可爱至极,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小仙女一般。
“怎么了?”刘景卿懒懒散散地拿起手边的一盏茶,直了直身子,轻轻喝了一口说道。
慕容婉很少穿得这样艳丽。刘景卿也很少会给慕容婉买这样鲜艳的衣服。但是那天在大街上采买,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一套红红火火的小棉袄。那样热闹的颜色,那样好的风毛,一看就让人心生喜爱。
刘景卿花钱向来从不手软。
但凡是他看中的东西,便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买到手。
“师父,今日侯府宴会肯定很热闹的。你怎么没去呀?难道你也同我一样,没人请你去赴宴吗?”慕容婉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刘景卿说道,“是因着你平日里太懒了吗?”
“你……”刘景卿刚喝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差点因着慕容婉这几句话被呛死。
“你师父我人缘好得很。在这里单纯是因为想陪着你罢了。”刘景卿缓了缓神,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个小丫头,天天都想什么呢?”
“过年了,大家都很快乐呢。”慕容婉歪了歪头,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说道。
“她不会是想家了吧?”刘景卿心里一紧,即刻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尽可向我提,若是能够,为师尽量满足你。”
“我?”慕容婉转了转又黑又亮的眼珠子说道,“我想要少学几样东西。这几个月真的好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