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睿王府里,文茵一直守在夏圣哲身边,最近看着是有些好转,夜深了,夏圣哲慢慢的醒了过来,轻轻的抬了抬手,文茵睡的极轻一下子就醒了,“世子,世子,你醒了。”夏圣哲看清眼前人笑着说道:“本王是在做梦吧。”文茵哭着说道:“没有,真的是我,我来照顾你了。”夏圣哲拍了拍她说道:“好像回到了之前驻军的时候,也是这样,真好。”云舒是天快亮了才知道,夏圣哲醒了,忙跑去看他,一进门看到文茵再给夏圣哲喂药,心里的高兴又按下去七八分说道:“世子终于醒了,多亏了老天有眼,殿下你洪福齐天,还有文茵姑娘日日夜夜照顾世子。”夏圣哲微微笑着说道:“我睡的这些日子,宫里可有什么事。”云舒看了眼文茵说道:“回鹘的使者昨个已经来了,世子你前前后后睡了好长时间,真让人担心。”夏圣哲说道:“别担心,我这不是好了嘛。”下了朝不久,陆麟桢第一个赶到了睿王府,“鸿则兄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可要吓死我了。”夏圣哲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这是怕你别自责过头了,忙赶着醒了。”文茵看着他们说话就退了出去。陆麟桢说道:“还好,还好有临喻兄还有文茵姑娘,要不然你只怕是凶多吉少。”夏圣哲说道:“怎么说,听着是个大人情。”陆麟桢说道:“你回来的药被人动了手脚,还好临喻兄看出来了,只是药方刁钻,非得浸泡血水才能熬煮,文茵没和我们说就用了自己的血。”夏圣哲听到此处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的疼。“怎么了鸿则兄,是不是不太舒服,我说太多话了,你好好躺着,别的事别操心了,等你好了再说。”此刻上书房内,皇帝拿着奏折微微转身说道:“居然醒了。”虽然露出一抹笑来说道:“醒了也好。”明华宫内,圣和知道了后很高兴,忙让渥丹去库里去各种名贵药材给皇兄送了过去,这时玉瓒走了进来说道:“公主,云诺王妃去世了。”圣和一惊说道:“怎么回事。”,玉瓒说道:“听狱卒们说是病死的。”圣和低声说道:“不该你管吧。”玉瓒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大理寺的事。”圣和出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行了,就当不知道。”
午膳时分,皇帝带了酒和菜去看云诺王,云诺王见到皇帝时只是说了一句:“见过义兄。”皇帝没说话静静地坐了下去,云诺王看着好酒好菜笑道:“怎么,这就是我的最后一顿了。”皇帝此时说道:“云奚,朕想知道为什么。”云诺王闭了闭眼说道:“都是臣的错,是臣走的太偏了,都是臣的原因。”皇帝顿了顿说道:“还记得我们在临安的日子。”话音一出就被云诺王打断了:“陛下如今我们都已年老,有了财富,就渴望权力,权力太大又想要名誉,有了这些就不要再追求真情。”皇帝痛心的问道:“我们之间,难道都是这些浮云之事没有情义可言。”云奚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说道:“在临安城里,内个四处乞讨的云奚见惯了捧高踩低,但我不怨不恨,凭着自己做大了云家门楣。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四处乞讨,去给我小娘买个饼,临安城里的人好啊,几天后我就真的有了钱,可我也饿,我就拿着钱买了一个包子,吃了一口,就掉在地方被我冲撞的权贵踩坏了。”皇帝听到此刻说道:“可是我们终究是挺过来了。”云诺王又喝了一口酒摇摇头说道:“没有,云奚在不知名的那个冬天早就冻死了。”皇帝顿了顿说道:“还好,还好有人家救了你。”云诺王笑了笑眼睛早已猩红说道:“你是说霁月,他父亲原是一位员外郎,他对我们很好,经常施舍我们吃的穿的,可惜苍天无眼,他们举家被抄家,霁月就流落在外。”皇帝说道:“若说你冷漠,你看不惯别人欺负她,若说你热心,你又甘心舍弃她。”云诺王流出眼泪说道:“我是把她当棋子,当作我和赵家的桥梁,好巩固我在你身边的地位。”皇帝叹了一声说道:“可惜,她没听你的话,怎么样,这些年,云耀够听话嘛。”云诺王愣住了,愣了好长时间,皇帝说道:“云奚啊,你早就不是那个真诚相待的人了,你都想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帮云霁月了,刚开始你是真的把她当妹妹,乞讨的钱都拿来给她买吃的,你开始和她相依为命,把她嫁去赵家是因为你觉得赵傲枫的处境很像以前的你,你想护他一时。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我被官员刁难,你看不过眼,帮我吵架,不知道我原是皇子,给我一大把碎银,那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就大事。”时间凝固了一般,皇帝说道:“我不能放过你,要不然对不起以前帮我的云奚,但我得放了你的孩子,因为京都里不能再有云姓氏人乞讨,我答应的,我都会做的。”说罢,皇帝拂袖而去,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夜幕降临,圣和和陆麟桢坐在明华宫的后院里,自上次的事后,他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说话了,圣和歪头说道:“皇兄真是可怜,才病好一点,又碰上云诺王的事。”陆麟桢有点苦涩的说道:“也许他也没什么选择,如果不是自降身份,现在怕不是有点麻烦的局面了。”圣和认真的说道:“我真的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陆麟桢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眨眼,圣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道:“我拿天上的星辰起誓,我们会一直很好的。”陆麟桢笑了起来,但又很快失落了起来:“我想我父王母妃了。”说罢,圣和也不知道怎么说,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腰带,陆麟桢看到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说道:“你都知道了。”圣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说道:“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