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打量,朝堂诸公,脸上神色各异。
皇室宗亲,眼里藏满了畅快,还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文官之中有人唏嘘,有人无奈,也有人无动于衷。
而众武勋眼里满是担忧,毕竟如今在这朝堂上,武勋因先帝在世时,不想让自家子孙,面对一帮骄兵悍将,有段时间可以说逼得太狠,弄得众武勋人心惶惶。
好在燕国势大,这才让他们侥幸留存下来。当看到昔日袍泽这副油尽灯枯之状,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情。
且看镇北侯魏明,吃力迈着步伐,手拄锡杖,立于大殿中,操起干瘪嗓子,跪地磕头道:“臣,魏明见过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紫涵点头微笑:“大将军平生吧……”
就见魏明双手扒着锡杖,这才缓缓站起,随即咳嗽几声,上气不接下气道:“臣于昨夜见传令兵闹出的动静,想来前线必是生了大事,于是连夜打听,这才知晓前因后果。”
女帝嘴角含笑:“大将军费心了,只是身体有恙,朕不是谴人说了让您就在家养身护体,此事就不劳大将军费心,保重身体要紧。”
闻听此话,魏明暗叹,苦笑摇头道:“老臣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想来陛下也已知道,紫汐郡主还有我那女儿,于常安城遭遇的一切。”
紫涵点头,她本就聪慧过人,当即明了魏明意图,开口道:“大将军意思是,刺杀车骑将军魏婧雪之人,与斩杀龙口关将帅是同一位?”
就见魏明轻轻颔首:“起初家女婧雪被刺杀,失踪半月后归家,老臣细细询问详情,得知刺客乃所召英魂。
通过小女叙述,总觉得那刺客技艺,与史册中的某人极其相似。于是老臣当即翻阅书册典籍,这才得知这英魂姓甚名谁。”
讲到这,紫涵当即问道:“大将军,那英魂到底何人?”
却见魏明摇了摇头,只是自衣袖中掏出锦盒,还有封密函。
他一手持杖,一手拿着密函和锦盒,轻声道:“这英魂姓甚名谁,老臣都已写于信中,而这锦盒内则装有应对之法。
如此这般,绝非老臣卖弄玄虚,只是事关重大,若是不慎泄露,到头来怕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话语落下,当即就有那太监,跑下高台,接过魏明手中锦盒与信,恭敬转交于紫涵手中。
紫涵端详着手中之物,忍下当场拆开的冲动,放于桌案。
接着冲魏明,微微一笑:“大将军劳苦功高,身体抱恙,还想着为我大楚分忧,来人赐座……”
待殿内侍卫,将座椅搬来,魏明落座,方才长舒一口气,面色比之刚刚,要好看许多。
可此情此景,落于众武勋眼中,多数人都替魏明觉得不值。
明知魏明身体抱恙,女帝却于此时赐座,其中透露的信息不言而喻。
此女依旧会如她父皇般,想方设法打击朝中武勋一派。
此时,众多武将中,一人大步而出,此人虎背熊腰,虽说身穿朝服,但依旧无法遮掩其身上那股悍勇之气。
这人大声道:“陛下,如今虽说十万大军覆灭,可这祁国必须拿下,我大楚数条江流,源头就在祁国境内。
若是水源被其掐断亦或改道,将会影响江河无数百姓生计,还有各大漕运码头。
还请陛下早早定夺,虽说新败,但绝不能就此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