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说的，圣徒久久沉默。

“……全部都死了？”

“……是。”

“祭品呢？”

“……跑了。”

“谁做的？”

“一个，一个铁匠，叫兰特的……”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一时间风声和草声都好像停止，难以言喻的无形压力降临在几人身上，他们似乎也觉得这么回答不妥，正想硬着头皮解释时，圣徒忽然动了。

那颗镂空的南瓜头慢慢站了起来，在三人惊骇的注视中，它的南瓜底部伸出两条腿，一条迈出，往旋风外面一跨。

咣当！仿佛有某种无形的东西碎裂，那条腿一迈一带，整个南瓜头钻了出来。

高大黑袍人被惊得几乎要跳起来，他眼睁睁看着一颗巨大的南瓜在眼前飞速放大，接着“呯！”一声巨响，砸在他的面前，圣徒就这样在他们面前降临了！

“人可以死，祭品不能跑。”它的腿慢慢缩回去，又或者是陷入了地下，从视角上只能看到整个南瓜慢慢在伏向地面。

“那只虚渊恶魔不是一般的祭品，她吸收了帷幕的力量，消化总需要一段时间，我看看，找到了，这个方向。”

南瓜头目视着北方，眼框一点一点变得深邃，“……是主的味道，还有另外一个，这个是……”

它的眼框闪动了一下，“原来如此，是灵界的气息。”

它的身躯开始蠕动，藤蔓从底下蔓延出来，生长，变粗。

接着一把抓过地上懵逼的三人，朝着北方迅速蠕动而去。

……

深红的月光下，在阴暗树林里并肩而走的兄妹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哥，我有个想法。”

“说。”

安然走在泥路上，辨认着方向。

“你不是有那个灰雾空间嘛，我们能不能把包袱行李什么的放在那里面，减轻一下身上的重量，等到了伦克城的时候再进去取？”

“这个想法不错，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进去里面时候出现头晕的症状？”安然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别的东西是不是会产生其他反应。”

安娜歪了歪头，“那就是不行？”

“倒是可以试验一下，活人跟死物应该是不一样的，”安然顿了顿，“而且这点你倒是提醒我了。”

“什么？”

“虽然放行李不一定行，但是放我还是可以的，我可以把镜子交给你背着赶路，我只要待在灰雾里面，等你走到伦克城的时候，再从镜子里面出来就行了。”他指了指自己背上背着的圆形铁框镜子，那是他从铁匠铺里带出来的。

安娜嘴巴一点一点张大，“你要让我一个年幼的美少女一个人在大晚上赶路？在这样黑的小树林里？你真的是我亲哥吗？”

“别说的那么奇怪。”安然认真道，“那片灰雾空间我总觉得不简单，它可能不单单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间，我打算在里面探索一下，也许能找到什么对我们有用的东西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