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将不出,老夫眼拙。不知贵嫔得遇何等神圣?不足二年竟可聚气成风。”老者眼中确有惊诧。
鸾姬笑曰:“玄宗大神。”
老者又笑,说道:“虽闻所未闻,但不敢疑。不知贵嫔可否告知出逃根由?在下炼狐。”
鸾姬又斟一杯,说道:“猜出来了。但院主可知道识我身份者下场?”
炼狐笑而摇头,满面慈祥,劝到:“陛下想见你,还是随老夫回朝吧。”
鸾姬饮下酒水,说道:“还是少些冤鬼吧。”
“只老夫一人。”炼狐说罢微笑转身,率先出门。
城外旷野,鸾姬与炼狐相距百丈,炼狐说:“贵嫔出剑吧。”
鸾姬面无表情:“传说院主的银狐链可锁蛟龙,小女子只出七剑如何?”
“呵呵,好。”炼狐一抖宽袖,两道白光呈弧线劲射而出。
待链尖距身咫尺,鸾姬剑锋一横,只听“叮”的一声铮鸣,双链均被长剑拨回。虽鸣响不大,但周围几块青石却应声而裂。
“不错!果真厉害。老夫纵横江湖几十载,首遇一剑拨双链者,贵嫔举世称奇。看链!”炼狐腾空飘起,缠手一推,一片薄云盈身环绕,两条白龙舞爪来袭。
鸾姬仍不慌不忙,长剑自上而下一挥,一道青虹随身形升空,继而一旋,亮光闪处,两条白龙齐腰而断。
待两人先后落地,炼狐嘴角渗出鲜血。
鸾姬剑锋一指,说道:“三剑即可。”话音落处,风石剑尖只距炼狐咽喉半尺。
其速出神,炼狐惊骇发颤,想躲已来不及。万钧之际,一束银光劲扫而至,鸾姬跃身一躲,炼狐捡了一命。
“哦?左公公…”冷汗盈额的炼狐冲五丈外的身影一抱拳,继尔猛咳两口鲜血。
来人也是一老者,无须,银发,素衣,肘搭浮尘。
显然鸾姬对银发老者并不陌生,开口说道:“左公公,大乾两位顶级高手聚齐,真看得起小女子。”
左公公弯腰施礼,口称:“给贵嫔请安,老奴左至右有礼了。”
鸾姬并不废话,轻蔑炼狐一眼,对老太监说道:“出招吧,看来要凑够七剑了。”
但老太监左至右却礼数周全,又一哈腰,抱尘开口:“贵嫔容禀,老奴有话要说。”
“请。把后事也一遭交待了吧。”鸾姬漠然间微眯灵眸,面巾纹丝未动。
左至右说道:“陛下派老奴赶来只为两件事,一怕贵嫔遭妖人胁持,若真如此,老奴便与炼狐院主联手搭救,回得宫廷君仍不弃。二是若真遇贵嫔,无论生死,皆要求问出贵嫔潜逃之由。还请贵嫔成全。”
鸾姬道:“乾君知是我吗?”
“不知,想也不敢想。只猜苦女崖惨案应与贵嫔有关。不瞒贵嫔,若不是老奴先亲耳听、后亲眼见,老奴也至死不信。”
鸾姬美目半眯,喃喃自语:“这便好,仍无人知。”言毕飘身而起,长剑一划,青虹劲闪,呈两路罩向二人。
炼狐已伤,面对神鬼之袭,挡与逃皆不成,只有等死。左公公虽说以九段身手可匹敌数合,但自顾尚可,若说救人,已是万难。
可是,令鸾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眼看剑虹毙敌的瞬间,一道刺目彤芒从左公公掌中射出,鸾姬立感周身发软,真力顿泄,如万针穿心般刺痛。她收剑急退,一闪便跃后五十丈,还未睁眼,便感劲风来袭,急又退跃。接连三跃,才稍感芒刺渐轻,觑眼一扫,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疾速扑来……
此时已无恋战之力,鸾姬提满气力疾速闪跃,奔的是苦女崖方向。
后面两个身影穷追不舍,鸾姬极力闪跃仍越追越近,就在她胸闷气短已近不支之际,崖头终在眼前。只需跳下涧谷,便能性命无忧。
但身后可是两位九段高手,纵使一位受伤,飞跃起来仍是不逊的,哪能容得鸾姬继续前逃。
最后一跃,鸾姬拼了死力,飘起之时余光一瞟,却见鞋碗冢前立一青年,衣素衫粗,身旁还戳着一头懒驴。
虽未见正脸,亦无须计较身形,冢前默立者还能何人?即便逃命,鸾姬也不想再与情深义重的狗哥失之交臂,何况强敌来袭,见者焉能得生?她收力一沉,脚尖点地,伸右臂拉住青年手腕,急喝一声:“狗哥快随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