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路明非吓得一哆嗦：“我去你是鬼么你？一会出来一会不出来的还搞背后袭击，拜托你下次出来能不能有点征兆，最好提前来个三十秒广告让我缓冲一下！”

“为什么要三十秒？”

“三十秒是给我跑的，跑得快就看不到你了！”

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路明非背后，路明非坐着才和他一样高。男孩穿着一身黑袍，手里拿着一朵玫瑰，可不就是消失了两个月的小魔鬼路鸣泽么？而那个同样叫路鸣泽的小胖子还在回卧室的路上，这回是真的停滞了。

“可是我本来就是鬼啊。”路鸣泽转到小胖子背后去，口里含着那支玫瑰，用不知道哪来的便签纸贴在他背后乱画：“而且是魔鬼。魔鬼是摆脱不掉的。”

“人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只看你是愿不愿意把他释放出来。”

最好别释放出来，路明非心说，否则他会像个牛皮糖一样粘着你怎么甩也甩不掉，还会在你耳边说一堆诱惑你购买他们的卖命服务的话。

小魔鬼像是知道路明非在想什么似的：“虽然不想那么做，但你已经尝到它的滋味了，不是么？”

“承认吧，哥哥。”小魔鬼轻轻舞蹈起来，明明这只是一个狭小的客厅，却被他感染得像洛杉矶歌剧院或者维也纳金色大厅。“你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你的欲望并不比任何人小，你想要所有人都承认你自己。为什么不大胆地承认这种欲望呢？欲望是痛苦的良药。”

路明非捂上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你能不能不要不经过我同意就出现在我面前，你这属于侵犯隐私你知道么？”

“我以为你早就该明白了。”路鸣泽说：“从来都不是我自己要出现的，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魔鬼只出现在那些渴求变化的人那里。没欲望的是天使，魔鬼跟天使可没有交易要做。”

“原来我是凉宫春日啊，那能不能请你从我面前消失，我的这个渴望现在很强烈！”路明非又开始讲白烂话。

“很遗憾，根据我们的契约只有你把命彻底卖给我我才能消失。哥哥你确定要用最后1/4的生命干这种无聊的事么？至少做点会对现实有影响的事吧，比如让我们两个都讨厌的人全消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