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心说这是怎么回事?狮心会会长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行踪来了?好吧他们两个其实已经很熟了一起被追车一起打黑帮虽然他是被打的那一个还一起当牛郎,但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一句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在你宿舍门外。”楚子航又发了一条。
路明非差点又栽倒下去,还好这次他反应迅捷,先手撑住了地面。他一个旋转翻了起来,这是他难得会的耍帅动作。
到底咋回事?路明非本来还在想要不要说实话其实自己还在学院发霉没人管下一刻可能就要露宿街头日常观看街头匪帮枪战了;还是惯常撒个谎来点烂话说自己人在中国婶婶家里正躺在床上思考人生,明天正午就要得道飞升了。但是师兄这时已经在他门口的情况下他没法撒谎。他调整了一下,深呼吸,发出一个轻松又有气无力的声音:“来了来了。”
总之这就是在这之前的大概状况。后面楚子航进来后二话不说给他把一大柜子的衣服和破烂玩意还有被子枕头啥的都洗了一遍用烘干机烘干,还打扫了他和芬格尔的狗窝宿舍;最后拎着行李两个人一起乘坐午夜航班直飞中国。楚子航虽是和恺撒一样的大少爷,但行李比他少多了,就那么些衣服换干洗湿,所以一直帮他拉着箱子。
把他送回来的时候是路鸣泽开的门。午睡还没困醒的路鸣泽顿时打了个激灵:“楚……楚……楚——师兄?”
“嗯。”楚子航没什么表情:“可以进去一下么?行李有点多。”
“请请请——请进!”路鸣泽一下清醒了,拉开门请楚子航进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跟在后面的路明非,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堂兄。
楚子航进门的时候好像什么赶赴杀局的盖世刀圣。路明非则像是刀圣在路上随便捡的无父无母的可怜小孩,弓着背耷拉着脸。他飞机上一直没睡好,心里还在忐忑到家之后的事。他知道婶婶没那么关心自己,肯定是叔叔又在背后反复劝她,替自己说好话了。
“怎么了鸣泽?”厨房里传来婶婶洪亮的声音。该死,今天是休息日!路明非只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不是有客人?说话自信点,别还跟以前似的扭扭捏捏的。”婶婶说话间从厨房里出来。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四十如虎,正是脾气暴躁的更年期,更别说眼前这位脾气本就暴躁,有大外甥路明非在场的情况下更是指数级上升。
婶婶注意到了伫着的楚子航,一下愣住了:“这,这是——”
“这是楚师兄。”路鸣泽小声说:“我跟你说过好多次的楚子航!”
“他就是楚子航啊!”婶婶连忙把手在围裙上拍了拍干净:“子航怎么想到上我们家来了,我都不知道你还认识我们家鸣泽。”婶婶的语气好像春风化雨给路明非看呆了,果然婶婶只有在他这里才有暴脾气特供。
“妈……”路鸣泽拉了拉婶婶的围裙角,眼神瞟着后面的路明非。
婶婶一时不解,正想说些什么,顺着路鸣泽的眼神方向看去,一切终于有了解答。
“路、明、非!”婶婶终于也是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几乎要缩在楚子航背后隐身的路明非:“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你怎么不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在国外不回来啊!昨天下午的飞机今天下午才到你是顺道去访问澳洲总统了么你?!”
“对、对不起……”路明非尬着回复,手挠着后脑勺,头现在还有些疼:“有些事耽误了。”他的一只鞋蹭着地面,心里七上八下,毫不意外又是熟悉的火爆辣椒疑问句特供两件套。
“阿姨。”楚子航这时开口了。楚子航的语气虽然自带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但好像对任何年龄段的女性都有特攻似的,婶婶的脸立刻缓和下来。
“明非和我有实习,耽误了一会。要是给您添麻烦了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