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原他二叔升天的速度很快，于明来不及问更多的问题了。不过甲娘倒是判断出了些什么：“看他的鬼相，用银子铜板堆起来的鬼，不会是因为嫖这种事被杀的，肯定是钱！他死的时候都还想着钱！“

“难道是他白嫖了？”

“如果是白嫖，那他临死之前觉得后悔的，也是没给别人钱，而不是自己拿不到钱！”

“要不你再找那个人问问？他的侄子？或者说直接去找那家窑子？”

修罗王好像对这些没什么经验，不像甲娘那样能看出什么来。

“他那个侄子也不知道多少事情啊！至于去那家窑子，我也觉得没必要，那婆娘肯定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那你说怎么办？”

甲娘稍微自得了一下：“临死还在想着钱的财奴，要么是贵利，要么是赌棍。现在旁边就有一个赌窑，两个都齐全了！”

贵利就是放贷的，就是高利贷，就是九出十三归。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是二者之一？”

甲娘说：“见到那人的鬼样就知道了！这么多年下来他这种我见不少！活着的时候，肯定是贵利或者赌棍，被钱眼子困住了，死了都不得安生。”

“反正这附近又有赌窑子。”甲娘的对话框就没停过：“你去抓个人问问不就行了？”

哪有这么容易抓？

于明合上游戏机，叹了口气。

“啊！”

一声凄惨的哀嚎从街边传出，那是一条赌狗，一个刚刚把自己的宅子给押出去输清光的赌狗。

“……我认识！我认识！那个姓赵的，我有印象啊！”

鼻青脸肿的赌狗双手合十向那个拿着棍子的黑影磕头：“我知道！我认识！我知道他是谁！”

“那就赶紧说！”

赌狗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吐了出来，比如说那个男人家里有钱，放贷，爱打牌之类的，刚说完就又挨了一棍，正中下腹，痛得他蜷缩成了一条虾。在咿呀鬼叫了好一会之后，他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发现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在甲娘的坟头，也就是江边，特意避开了一众钓鱼佬，于明将手里的棍子扔进了涛涛江水之中。

“那么事情就明朗了，那几个男人跟那个暗娼是牌友，应该是赢了不少，甚至是放贷给她接着打牌，那个暗娼就牌债肉偿，或者说被逼着肉偿了，然后不知道哪一天忍不了了就把他们一个个剁了，割喉和割唧唧。”

于明蹲在江水旁：“但是，这里面也有问题，当年的警察调查相关线索的时候，不可能漏掉这一条线，可是他们最后也没把那个暗娼捉起来，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没破，这里面肯定是缺了什么！”

“畏罪潜逃咯！跑远了就没人认得她了。”

于明否定了甲娘的话，他拿出了手机，点开一个网站：“这上面没有那个暗娼的通缉令，而且当时那几个人的死，时间间隔有好几个月的，这条线肯定是被警察摸过的，但是没有找到答案。”

“那我们接着找受害者？”

于明摇了摇头：“我又没有当警察的朋友，那些案卷肯定都封存着，要保密的，当年的报纸上没有提案发地点，那我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除非破案了，做成纪录片。

“不觉得奇怪吗？”修罗王从沉睡中醒来的时间比甲娘早，所以她知道这不对了：“一般来说有命案发生，通报的时候都会说明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现了尸体吧？为什么那会的报纸只是提了一句又有类似的命案就算了？”

于明无奈地说：“因为那只是一份非官方的报纸而已，提一嘴填版面的，能有空间提一下而不是卖那些治阳痿的中药西药维生素，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想要找正儿八经的通报要去找当年的晚间新闻才行，但是已经找不到了，网络也不是什么都有留档的。”

“本地没有报纸吗？通告那些也没有吗？”

“本地没有报纸，三线小城市而已，哪来这么大的阵仗？你看看今天的那个漫展的地点就知道了，全城能举行一些组织活动的地方，就只有大广场，新广场还有那个商城大楼。”

于明有点想抽烟了，反正他也十八岁了，但是现在距离便利店有点远，他不想动弹。算了，还是别抽了，现在这身体没有烟瘾，别当烟枪了。

“通告呢？应该会有通告的吧？”

于明点头：“有，肯定有，但是没有电子档，网上查不到，我也不知道那些通告是哪个部门做的，纸质留档留在什么地方。”

走进死胡同了。

“话说，护法神，你应该是更早醒来的吧？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又不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