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的保护机制?”全帔羽转头,“就和以前的失忆一样?”
“可以这么说。”楚矜扶了扶眼镜走过来,“大部分人在面对亲人离世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崩溃,而是毫无反应,因为巨大的情感冲击会让你一时难以接受,处于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你的大脑为了保护你就会开启保护机制,暂时让你屏蔽掉对外界痛苦的感知,但是到后面你会越来越难过,因为你会慢慢适应,可能过段时间你看到某个关于他的物品,你就会崩溃大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因此有负罪感。”
“原来是这样。”全帔羽呆滞地低下头。
“楚矜说的没错,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也是像他说的这样。”秦松屹擦着手从厨房走过来,“我能挺过来,你也一定能挺过来。”
“哥,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真的。”全帔羽依旧低着头。
“谁说你脆弱了?你是我们家最顶天立地的姑娘之一。”秦松屹揉了揉全帔羽的头。
全帔羽失笑。
Britany打量着楚矜,带着点狡黠开口:“楚老师怎么又下来了?”
楚矜反将一军:“被你们两个吵醒了。”
Britany被气笑:“楚老师,你真……”
秦松屹把手搭在楚矜肩上:“你和何青还没和好?”
楚矜沉默。
全帔羽拉了拉秦松屹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说了。
楚矜突然开口:“我不会允许自己再陪他长大第二次。”
在楼梯转角处偷听的何青,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顿住脚步。
“是因为年龄问题吗?”秦松屹问。
“不是。”楚矜沉下声音。
“我困了,大家都去睡觉吧。”全帔羽想要解开转移话题。
“帔羽,听我说说吧。”楚矜语气平稳,没有任何不对劲。
偷听的何青暗暗捏紧了拳。
“好,我们认真听。”全帔羽重新坐下。
“我觉得,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楚矜语气带着严肃,“我不知道你们知道多少,已经36了,我得考虑我的以后,我不能再和他这样继续下去了。”
“你们两个也可以组成一个家。”秦松屹开口。
“我曾经想过,也提过,却得到了一句‘我没考虑过,还想再多玩几年。’”楚矜暗暗攥紧拳,“我和他在一起三年,我也不是没有掏出过真心,可换来的是什么呢?”
“我们差11岁,年龄差距太大,所以跟他在每一刻我都没有办法真正的放下心来,他年轻气盛,我可以有所包容,可辜负真心,我永远唾弃他。”
“我也有尊严,我不能忍受我的尊严被践踏一遍又一遍,难道他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我就要原谅他所有的过错吗?”
“他是做了什么你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对吗?”全帔羽问。
“对,可以说是原则问题,就算我再怎么爱他,我也没有办法原谅他做过的事。”楚矜语气染上怒意。
“楚老师,你一直都是我们中最年长的,你看事情肯定比我们透彻,我没有见过你生气,这是第一次,不开心的事情就永远不去选择,坚定自己,开心就行。”Britany朝着楚矜露出笑脸。
“看你这么生气,肯定是他犯了很严重的错就算他是我的弟弟,我也只帮理不帮亲。”全帔羽对上楚矜的视线。
秦松屹:“有些你不想说的事情,就不用说,我起先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为刚才的莽撞向你道歉,一楼还有间空客房,你先去那睡。”
“谢了。”
楚矜离开后,何青从楼梯上下来,耷拉着脑袋,慢慢悠悠。
“听到了?”全帔羽问。
“听到了。”何青低着脑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你们刚刚发生什么了?”秦松屹给他递了瓶水。
不久之前——
楚矜和何青进到房间之后就相顾无言。
很早之前大家在一起聚了3天,那时二人还没有分手。一些洗漱物品和睡衣都在里面放着,楚矜嫌换房间麻烦,又加上太困,所以这次还是和何青住在一间屋子里。
楚矜自顾自地洗漱,把何青当透明人。
楚矜已经洗漱完背对着何青躺下了,何青还坐在另一张床上。
“哥哥……”何青压低声音对楚矜说。
对方没有回应。
何青脑瓜子一转:“我伤口这流血了。”
楚矜原本闭上的眼睛重新张开,克制住起身查看的冲动,带着严肃开口:“自己去找医药箱换药包扎。”
“可是,哥哥,我怕疼。”何青语气染上丝丝可怜,他见楚矜还不理他,他有些着急,“哥哥,真的很疼。”
“自己去包扎,别在我这吵。”
“哥哥,你不心疼我吗?以前你最心疼我……”
“那是以前。”楚矜打断了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