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命见对方的反应和时间差不多，手指下搓，调低电压。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王命语速很慢，在最后4个字上下了重音。

“好……”

“那三个失踪的学生在哪？”

虽然埋葬三个学生的地方，被他碰巧遇到，问这个问题只是想知道对方诚不诚实，和对方在自己发现后对方有没有再去过作案现场。

“在学校的后山，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找。”

砰！

“啊啊啊啊！”

惨叫声再次响起，王命的银白球棍砸在钱元的其中一个脚趾上，让其瞬间血肉模糊。

硬要具体形容，就和没去掉骨头的手打肉丸就感觉差不多。

“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好！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了！”

王命虽然表情没太大变化，但心中却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把绿妍审问杨无信时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得到了相同的结论。

但钱元依旧不老实，在头一次回答的时候，把锅全都甩给了杨无信，所以脚趾又烂了两根。

在之前电钱元的时候，王命就和绿妍短暂交流了一下，没有问对方审问的技巧，而是想知道她审问得出了哪些消息。

这两人在某些时候还真是一样一样的，果然，这一类人甩锅才是天性。

“这才对嘛，你要是一开始就说实话，脚趾就不会变成肉酱，这看得我都有点心疼你。”

王命本想继续问，但看见有些呆愣晚游夕，这时他才发现一直都是自己在审问，晚游夕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他伸手轻轻戳了两下，晚游夕顿时回过神来，有些害怕的看向王命。

“你来。”

“啊……好。”

晚游夕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学起了王命的样子，凶狠的说道：

“平常你背着杨无信去见的那个人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钱元眼中顿时出现惧色：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他的长相很怪异，不像是普通人类。”

听到这个描述，几人并不诧异，因为世界上存在各种与人类相似的，有智慧的生物，例如兽人和海族。

但是在这个蓝星上，几个最强大的国家都在明面上禁止这些种族进入自己的国家，也没有让普通民众知道。

黑市也有人售卖这些情报，但很快就会被官方锁定捉捕。

但时间一久，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有问题，那些知道的人也就不会把这些东西当做情报高价贩卖出去。

“在一个月前他找到我，展现了一些神奇的能力，例如控制火焰和雷电，当时我很惊恐，但他又说能让我或者跟他一样神奇的能力，但需要让我做一些事情。”

他短暂停顿，悄悄打量起二人的脸色，见王命轻握两下球棍，又压抑住心中的愤怒继续说道：

“他让我想办法去压迫学校的学生，让他们精神崩溃。还有要从学校中找出和我一样拥有神奇能力的人，他会从我找出的学生中挑选他需要的，剩下可以当做我自己的收获。三个人中他挑了一个取走了心脏和血液，那一份貌似是可以操控元素的一类，另外两个他留给我当做报酬了。”

“报酬……”晚游夕拳头紧握，喃喃低语道。

王命皱起插嘴道：“他为什么让你做这些？”

“不知道，等一下，你别挥球棍，这个我是真不清楚。”钱元被剧烈的疼痛折磨，整个人开始神志不清，基本已是有问必答。

“那你是怎么处理那些学生的？”

“我……把他们的心脏和取出来，在黑市卖掉了。”钱元有些犹豫但还是乖乖说出来。

“卖掉了！”

晚游夕冲到钱元面前，险些把坐在一旁的王命撞倒。

他满脸愤怒，一把扯住对方的脑袋重重砸在椅背：

“在你眼里那些人就只是活着的钱吗！”

“反正都死了，我换成钱也没有任何问题吧。”

钱元对晚游夕没太大反应，表情却越发癫狂：“反正他们长大以后也只能被别人压榨，不如趁现在还在我手里实现他们未来半辈子都达到不了的价格，你知道一颗含有超凡能力的心脏多少钱吗？50万！如果还有血液，一整份能卖到70万！”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为了钱！不如这样，你们放了我，以后我把那些卖校服课本赚的，和把那些学生卖掉的钱分你们一半。你们什么都不用干，三个人平分每年也都能有300万！”

晚游夕两手越发颤抖，低沉的声音中蕴藏恐怖的怒意：

“你这个畜生，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钱元眼睛已经模糊，以为对方是愤怒于价格不够高，又继续说道：“呃哈哈哈，这么高的价格还不满意，我知道了，一定是钱还不够多，你把我放了，我让食堂把价格提高一点，再压一下成本，你们一年还能再多30万。”

“闭嘴！你这个败类！”

“呵呵哈哈哈，你们到现在还没有下死手，是因为要活捉我吧，况且我也不觉得你真的会动手，你完全没有你旁边这个人的狠辣，到现在也只敢嘴上说说。你肯定还只是个学生吧，真是单纯啊，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几年，见过的几乎所有学生都和你一样，单纯，善良，又无知！”

钱元的身体微微隆起又瘪下，重复着这个过程。

“唉呀，你知道那三个死去的其中一个女学生，即使用电椅也不听我的话，但当我说不让她毕业，就立刻同意了。那身体的味道……可惜她没能扛住我的蹂躏，被我活活压死身下。你看你那表情，胆小鬼没有生气的资格！”

这反应有点眼熟啊，有点像书上说的命途同化，是不是我刺激过度，让他的精神崩溃，已经有点不计后果，开始慢慢被命途主导同化，接近于失控，这该怎么办？书上没有教啊。

他求助般扭头看向正在用手机记录审讯过程的绿妍，毕竟这已经超脱他的预料之外，也确实是头一次处理这种事情，没有经验。

绿妍眉毛微挑，左右晃起脑袋，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绿妍的意思是说，即使他失控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还是说趁现在他有话直说，把能问的全问了，算了，不考虑那么多了，有问题绿妍肯定会出手阻止。

话语的结尾，晚游夕沉默的松开右手，仿佛下定决心。

手中蓝白数据涌动，只在一瞬间凝聚成一把左轮手枪，弹仓的表面凝结一层冰霜。

晚游夕这一刻出奇的平静，紧接着毫不犹豫抬起手，扣动扳机，漆黑的枪口对准钱元的脑门。

嘭！

枪声犹如雷霆在暗室之内炸响，尖锐的声音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声音长久回响，尖刀般的声音让越发癫狂的钱元略微恢复了理智，没再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他眼神上移，只见王命紧握晚游夕的手腕，令其射击路径偏移，没能成功让钱元脑洞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