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发了一条,再发了一条,连发了好几条!那个感叹号就像恶魔的诅咒一样穷追不舍!
明天,我应该还是去厂里上班的吧?
明天是周一啊。
可我这算是旷了多少天工了?总不可能有人替我上班吧?
下午去厂里试探了一下,发现我根本没去那里上过班。
傍晚时分,我在转椅上瘫着发呆。
周围忽然一暗,一回头,正是冷冰冰。
我已经搞不清楚她是不是也是我的妄想之一了。
“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想说我这个世界也要塌了吗?”
“要塌的人是我。”
“……什么?”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致郁你,你好了,我也该走了。”
“等等,是哪个‘致郁’?”
她不说话。
“你瞎说什么呀!这个动画片有两千多集呢,哪有这么快就完结了!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呢……我真的……我该怎么办啊!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疯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冷冰冰的话听着格外刺耳,当我一抹耳朵发现一手血我才意识到是我耳鸣听不到。
我也不知道我在嘶吼什么,当我最后喊完:“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我再也不想走主线了!”时,周围突然一片静寂。
不要害怕,真实世界会有人来替我爱你。
当我再次醒来,一股熟悉的医院的药水味。我在一张熟悉的病床上。
旁边还有张病床,躺着一个女孩,面色苍白,护士刚给她打完针,正在收拾医疗器械。
护士莫名有些眼熟,那个女孩却非常陌生。
我闭上眼睛,假装没醒。听着脚步声,等护士走后,我试着向她打招呼。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勾了点笑意说:“项少吟,你醒了?”
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我全名,还是个陌生人,我打了一个激灵。
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见我床头什么都没有,她的床头有各种水果鲜花慰问品,其中有熟透了的大香蕉,我问她:“可以给我一根香蕉吗?”
她拖着病弱的身体把那一串香蕉都给了我,还贴心地把在她旁边的垃圾桶也放到了我床边。
她行动时,我原本有些于心不忍,但我试着动了下身体,发现完全动不了,心想我也已经都这样,估计比她好不到哪去,就作罢。
做完这些后,她没有停下,掰了一根香蕉就要给我剥,我连忙想伸手去阻止,但发现手也是完全动不了,卡在喉咙里的劝阻又吞了回去。
我不会是断手断脚了吧?
我一边这么惊悚地想着,一边颇为歉意地咬了一口她递过来的香蕉。
“你很喜欢吃香蕉吗?”
“对我来说,吃完会很快乐。”
她想了想,把那根香蕉的皮都给剥下来扔进了垃圾桶,却不给我吃第二口了,而是自己自顾自回到床位把手中剩余的香蕉一口一口吃完了。
我心里一阵异样的感觉在沸腾抽搐,心说这人怎么回事。
我想问她我这是怎么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她叫什么名字,但又怕她起疑。
也罢,来日方长。慢慢相处,迟早会知道的。
不同于死气沉沉的病房,窗外的景色倒是莺歌燕舞,花红柳绿。防护网仿佛把所有焦虑都隔离了。
“香蕉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