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睿身形颤了颤,心尖一痛,接过纸张仔细看过。
“细柳镇南竹巷北第一家,老人樊氏,干女儿李氏和婴孩。”梁睿眉头紧锁,“是计侠士家的地址,家中并无男丁,可计侠士为什么在那家?那家里的老人小孩在哪里?”
梁睿心中迷雾重重,很想一探究竟。但是眼看着就要到蓝河县,蓝河县令已经派人递交降书,但是有探子报:蓝河县参军此前秘密出城,去向不明,昨日方归,且蓝河县世家大族是梁湛的妻族。梁睿不能掉以轻心。
“快速进军蓝河,等局势稳定了,我要亲自查探。”梁睿沉声吩咐。
第二日终于将城中敌对势力清缴干净,梁睿安排好城中军政事务,便乔装快马赶往细柳镇。
到了计如月家门口,却遇到铁将军把门,吃了个闭门羹。梁睿心中疑惑更胜,忙向隔壁打听,却一无所获,原来这几日城中战乱,隔壁人家都去南山躲避,今日一早放回。
乔任说:“王爷,他们家就在这里,想必过两日就会回来,属下派人在这里守着,等有消息了我们再来。眼下战事要紧。”
梁睿眸光深沉,命令到:“一时半会于战事无碍,乔任你和张权出西门找计侠士,其余人跟本王出东城门找。找到人务必要将其带到军中。”
马车慢悠悠行了半日,计如月坐得腰酸背痛,便让车夫停在一处河边树荫下,她下了车,吃了些干粮,伸展一下四肢,活动活动。
凉风习习,水声潺潺,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小明浩,计如月不由嘴角上扬,心情愉悦。
重新上了马车,计如月嘱咐车夫加快速度,希望早点到达山庄。
车才前行,便听见后方马蹄哒哒,声势滔天,似有骑兵疾行而来。
车夫很有眼力地架着马车靠右让路,等着他们驶过再走。没想到那七八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行至马车前摆开阵仗,硬生生挡住马车的路。
“车中人可是计侠士!”为首的男子带着面具,眼神犀利,声音冷冽。
计如月浑身一震:“这不是梁睿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心中疑惑,计如月也不敢随意提问,便打开车帘,下了马车,恭敬施礼:“草民拜见王爷,不知王爷有何事吩咐?”
梁睿也下了马,走到计如月跟前,一双幽深的眸子仔细打量计如月:“这两天,我们住的小院是不是你家?”
计如月好奇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便点点头:“是我家,怎么了?”
梁睿神情激动,急切问到:“李氏是谁?你家中是不是有一个小孩?”
计如月瞬间愣住,他怎么问这些问题,难道梁峰已经将他们的关系告诉了梁睿,所以梁睿兴师动众地追来质问,他是觉得我配不上梁峰吗?是呀,带着孩子的寡妇怎么配得上堂堂王爷。
计如月心情复杂地看着梁睿,不知道该怎么说。
梁睿将他表情看在眼里,不明白计侠士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样的神情,震惊、失望、无奈,“计侠士,我没有恶意,希望你如实相告。”
“我,王爷,”计如月犹豫着该怎么说,算了,豁出去了,说就说,看他能怎样。
“王爷,我家………”
“砰砰砰!”忽然一阵箭雨从天而降,疾速射向他们。
“王爷小心!”随行护卫立刻将梁睿围住,同时抽出宝剑,左右挥舞,扫开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