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痛苦来得猝不及防，楼潇雨顿时冷汗涔涔，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剑在缓慢划过自己的血肉。

她从小娇生惯养，蛮横惯了，还没遭受过这般苦楚。

但骄傲绝不允许她向单鸣玉低头认错，哪怕她根本不清楚东离龙岛被血洗的来龙去脉。

她知道这个一定能刺痛眼前的人，所以开始用死去的人来攻击她。

可是家里人从来没有告诉她，曾经的楼家，是在龙族脚下跪舔的奴仆。

“废物！如果不是你身上的血脉，你根本没资格坐上龙主的位置，龙族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楼潇雨几近声嘶力竭地吼出这一句话。

昔日的龙族是何等的风光，受万人敬仰，而如今，又是何等的惨淡，他们的领袖，自甘堕落成为妖主手中的利剑。

“别找死。”单鸣玉眼神蓦地一沉，俯视着楼潇雨，神情冷冽。

冰剑被她拔了出来，她看着狐妖痛苦的表情，内心却生不出快意。

楼潇雨的视线移动到单鸣玉身上，全身的疼痛几乎要冲垮了她：“不过是杀了个人而已，用得着跟我动手吗？”

单鸣玉嗤笑一声：“谁让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我。”

“吃人的妖多了去了，今天你拦住了我，明天还有无数个跟我一样食人血肉的妖，你都要杀了吗？！”

楼潇雨字字泣血，继续质问单鸣玉：“你要杀你的同类吗？”

单鸣玉眼中满是淡漠，语气讥讽：“同类？”

她有些疑惑，又继续轻声说道：“像你这种低贱的狐狸，也配做我的同类？”

在单鸣玉眼中，妖族内几乎没有自己的同类，上位者自相残杀，下位者任人宰割，为了权势争得你死我活，身处这样的族群之中，只有无尽的疲惫。

想用同类这个借口当作免死金牌，还是太轻了。

“你知不知道我姐姐是谁？”楼潇雨还是惧怕死亡，颤抖着声音搬出她的姐姐，企图用她姐姐的身份逼退单鸣玉。

“哦，你说楼弦月啊，怎么，我不在的这十五年，她混得很好吗？”

单鸣玉手撑着膝盖俯身，歪着脑袋看楼潇雨，一副好奇的模样。

打架的时候她看见这狐妖手腕上的兽纹，大概就猜到这狐妖是楼家的人了，却没想到，这不中用的东西会是楼弦月的妹妹。

楼弦月心高气傲，干什么都要争最好，只不过每次都被单鸣玉压一头，这狐妖跟楼弦月比起来真是差了太多。

“你怎么能跟我姐姐比！”楼潇雨的双眼猩红，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想要冲上前去撕烂单鸣玉那张讥讽的脸。

但楼潇雨现在浑身疼得连手都抬不起来，成了方才自己口中的废物。

单鸣玉直起身，认同地点点头，话语中的嘲弄让人无法忽视：“确实，楼弦月跟我比不了，她就算再厉害，看见我也得朝我行礼，尊称我一声大人。”

“可惜，楼弦月给我当跟班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