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宋礼?”
徐忠闷闷的问一句,看着坐在床榻上不吭声的宋礼,眼里有火气,“燕王殿下就在这儿,你有什么冤屈,尽可以来说,不讲话算什么意思?”
听到燕王两个字,宋礼冷着的脸一撇,冷笑着:“这年头什么都能是假的,燕王也能,空口无凭。”
徐忠被这话一堵,沉默了稍顷,站了起来,凑近床榻边,点了点自己胸口:“冒充亲王是什么罪名,你在国子监读过书,比我更清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骗你,不值当。”
宋礼脸扭了过去:“山高林密,我自称皇帝,也没人知道。”
徐忠一怔。
宋礼有几分不耐,不再看徐忠,自顾自念道:“别白费功夫了,你们的伎俩我很清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们来为的救民,你不说他们就会逍遥法外,你是读书人,这道理你比我懂。”
徐忠紧盯着闭上眼睛的宋礼,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只好道:“殿下说的是,你被关的太久,不会轻易信人。”
徐忠转身推门走出房间,来到朱棣马前,摇了摇头:
“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道衍和尚俯视着徐忠,说话慢条斯理:“你被关押这么久,也会怀疑。”
朱棣不无赞同:“得给他吃一颗定心丸,就当是投名状。”
徐忠接言:“殿下说的定心丸投名状,指的是什么?”
“带上他,去荆隆口县衙,送他一颗人头。”
……
荆隆口县衙门前,朱棣驻马而立。
守门的兵丁上前来一句:“干什么的?赶紧滚!”
徐忠策马上前,呵斥道:“燕王殿下驾到,叫荆隆口知县出门跪迎。”
一句话,震得两守门兵丁大惊失色,其中一个慌慌张张往后跑,另一个已经跪倒在地上,汗如雨下。
坐在马上的宋礼目视着前面高大的男人,心中不免一惊,这真是燕王?
不外乎他如此,刚才在村子里,人少眼单,只凭着一张嘴,外加真假不明的东西,他不敢确定。
但现在不同,这是在县衙门口,人多眼杂,消息可是捂不住的!
此刻,宋礼心底里已经信了八分。
很快,荆隆口知县慌慌张张跑了出来,他知道燕王殿下可能会来,但是没想到来这么快。
刚跪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知县肩膀。
知县一惊,但不敢挣扎,眼前忽的落下一份文书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孤暗访民间,查实你中饱私囊、贪污腐败、以权谋私、虐待百姓、克扣护堤饷诸多罪证,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朱棣连珠炮般开口,震得知县面色惨白,刚要开口狡辩,不知怎的手上一疼,已经有人按着他的手指,直接在供状上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