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了，终于有一个认识她的人了，他安排伺候的人不是噤声就是默语，一点她以前的过去都打探不到。

“你住哪？我去你屋里坐坐。”提议。

对方微怔，随即也点点头，乐意之至。“娘娘请随我来。”

“明月楼。”望着上面匾额上的字。

“是，自从房当绿萝死后，我也从后秀宫搬到了这里。”

拧眉，“你从头说给我听。”

“娘娘屋里来。”请着，待到屋内。“这里平时就我和一个丫头没有什么外人，这里自也是比不上娘娘的昭惜宫更比不过乾宁殿，请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李清惜并未说什么，而是与对方对然而坐下，拿起对方为她斟好的茶，显然等着对方开始说。

拓野古冬歌微笑，“当年我被爹选中献给了可汗来到了这辽王宫，日子刚开始也过的还好，与一同进宫的房当绿萝也算情同姐妹互相照应，只是对方心性狭隘很快就原形毕露看不起我的出身，再加上她搭上了王后这条线更是不将我放在眼里，后来我爹被陷害有不臣之心，被可汗下令斩杀，我的一生就再无指望了。”一丝感叹，“房当绿萝也因为恃宠而骄处处与人为难，甚至仗着可汗宠她王后撑腰连您都不放在眼里，甚至陷害您，您曾为了帮我而被她重伤，冬歌一直感激在心。后来恒王为了您谋反弑君，可汗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恒王欲封您为王后，但太后以死相要挟，最后还是您劝服了恒王。再后来您请求太后放您出宫去找可汗，这一去就没有了音讯。等你再次回到王宫内时，却是戴罪之身，才知道原来您不是大宋真正的宗室公主而是宋将李继隆之女，当时可汗为了维护你，甚至将先祖传承的龙缡玉指都亲赐给你还让萧挞凛将军认你做妹妹，封了轻尘格格，而可汗也将您的惜贵妃头衔改成了宝贵妃，这一次回来也听说可汗有意正式册封您为王后，成后宫之主。”

拧眉，这就是她的人生吗？

“哦，刚才您见到的那个疯妇她叫萧婉是前王后，也是因为嫉妒心太重所以一直对您怀恨在心，您与可汗成婚当晚，她派人将您掳走，造成您失足坠河，生死攸关。可汗自打你失踪后，性情大变，再没笑过，但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找你，您失踪了多久，可汗就黯然伤神了多久，只要听到一点你的消息，他都会马不停蹄亲自前往查找，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不知道多少次，看着太后都心软了。”

“我真的是她。”

“冬歌一直不相信这世上有两个这般相似的人，也难怪可汗一直找不到您，所以人都说您已经沉尸河底，不然若您还在怎么会不回来，怎么舍得可汗如此深情，原来您是失忆了，想必这几年您也吃了不少苦吧。”

“我只记得我是被人从水中救起，然后阴差阳错当了潘禄胜的女相师，再后来差点嫁给了大宋将领曹子玮，最后又被拓跋移抓去。这脸就是当时坠河时被暗礁所伤，也因为那次让我染上了寒邪，一到最寒时节就会身如冰凉，生不如死。”她的身体也在那个时候彻底伤透，再也无法复原，再珍贵的药都无法续命。

“那可汗知道吗？”

摇头，“我不知道，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他找到我之后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也没问过。”

“萧婉落得如今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但即便如此她哪怕已不记得可汗却还是能一眼认出您，可见她对您的恨有多深，也可证明您真的是她。”加重语气。

“唉。”长呼一口气，“我今天对你说的这些，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

“冬歌明白。无论是可汗担心您害怕还是您怕可汗担心，总归心照不宣不要说出来让人那么伤感与恐慌。”

“我出来久了，有时间再来看你。”起身。

拓野古冬歌躯身，望着对方的身影，这么多年她早就看透了，她更知道自已能留下性命完是可汗看在对方的情面上，恒王不对付自已也是因为她，自已能搬至明月楼安然后半生也是因为她，她的感激几生几世都偿还不完，但她已经知足了。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偶尔能见到他，她就此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