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夜之翼嘴里发出不屑的啧啧声:“哟呵,咱们夜家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狗呀?来,汪两声给你主子听听!”
夜行风抬起头白了他一眼:“蠢货!”
“我蠢还是你蠢?我们虽然是庶子,但好歹也是受到夜氏宗族认可了的,可他呢?他娘没名没分就跟了父亲,连个外室都算不上,他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用得着你负荆请罪吗?你下跪也就算了,你还磕头?你磕头就算了,你还磕得头破血流?夜行风,你的骨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了?”
“我骨头软?”
夜行风翻了个白眼。
“昨天我那蛊又不会要你的命,你为何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住?最后苦苦哀求,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求我解蛊的人,骨头是不是更软?”
“我那是,那是……”
夜之翼被他呛得一时无话可说。
夜行风暗地里磨了磨牙,继续说道:
“如今他修为大增,捏死我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想想看,以我们这十多年对他的所作所为,他会怎么报复我们?不下跪,不磕头,他会放过我们?你骨头硬,就等着变成大哥那样的废人吧!”
“……”
夜之翼仔细一想,顿时有点汗流浃背。
他刚刚才从大哥夜摩逊那边过来。
府医说,幸亏夜兰息昨日手下留情,那节断剑若是再偏差分毫,夜摩逊必死无疑。
府医还说,大哥夜摩逊的丹田已经被震得稀碎,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命,余生也只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夜摩逊躺在床上,叫嚣着要找夜兰息报仇。
夜之翼从小就以大哥夜摩逊马首是瞻,夜摩逊痛骂夜兰息,他也跟着把夜兰息狠狠咒骂了一通。
但此时想来,大哥这仇,怕是下辈子也不一定报得了……
良禽择木而栖。
大哥这根枝头废了,他们应该换个枝头栖了。
夜行风又白了他一眼:“如今他是大幸国灵力最强的修炼者,连皇族都对他礼让三分,你我这样的蝼蚁,在他眼里就是个屁,不下跪,不磕头,你就等死吧。”
“哼!”
夜之翼突然扭身就跑了。
夜行风无奈的摇摇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夜之翼听不进去,日后死在夜兰息手里,可就别怪他这个当二哥的没提醒他。
夜行风正想着,突然看到夜之翼一阵风似的又跑了回来。
“你……干什么?”
“我跟二哥一起,负荆请罪。”
夜之翼说着脱光上衣,后背上插着的荆条比夜行风的还大,还粗。
他咚地跪下后,还往夜行风旁边挤了挤:“二哥你过去一点,给我挪点地方。”
夜行风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天色渐渐晚了。
华灯初上,更显皇宫金碧辉煌,恢宏气派。
夜兰息被两名宫人引着,穿过蜿蜒的宫道,往锦华台走去。
远远地,便看见那边灯烛通明,红飞翠舞,一片欢声笑语的景象。
皇上慕容垚身着一袭绣制着沧海龙腾图的明黄锦袍,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令他只是坐在那里便散发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但是当他看到夜兰息,浑然天成的高贵威仪瞬间有些破功。
“哈哈哈哈,夜爱卿你可算来了,朕等你好久了哈哈哈。”
“草民夜兰息,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用跪不用跪,哈哈哈哈,夜爱卿是我大辛国的至尊强者,不用行此大礼。”
慕容垚随即赐座。
夜兰息刚一入座,就有美姬娇娘送来水嫩多汁的葡萄和香甜可口的荔枝。
有个穿着单薄的妙龄女子放下手里的酒水后就不走了,跪在一旁给他斟酒布菜。
女子用大白兔轻轻碰他。
还给他抛媚眼。
夜兰息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按说应该当即沦陷才是。
但在他眼里,这些庸脂俗粉连司颜仙子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他甚至觉得,看眼前这对颤巍巍的大白兔,远不如看夜行风顶着额头上的青包往青石头上硬磕来得有趣些。
夜兰息清清嗓子,看向高位上的大幸皇帝慕容垚。
“不知陛下宣草民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