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订好窗帘后,又驱车去看了新家,对新生活有了进一步具象化的设想。
回到家中,卢余下厨,做了几道口味清淡的小菜,熬了软糯的养胃粥。
烛光中,俩人共进晚餐。餐后,少不了你侬我侬,在身影交叠中,探寻情山情海的奥秘,诉说着依依不舍的心情。
“真不想你走。”
卢余拥湘琴入怀,挑起她一绺刚吹干的头发,绕成圈圈把玩着,不甚餍足的含笑眸光里,是不加掩饰的眷恋。
“算了,等我空了,去看你。”他深深地凝望着。
湘琴朝他贴了贴,抚上他的眉心,描画起他的五官,后落到滚动的喉结上。
卢余一滞,喑哑低笑,“算了,反正舍不得睡,不如,酣战至天亮吧……”
湘琴想开口骂他“不要脸”,早被绵密落下的急切欲·望掩没。
窗外,忽下起了阵雨。哗啦啦,拍打在窗玻璃上;嘀嗒嗒,奏出动人的夏夜交响曲。
风停雨驻,躁热散去。
“去洗?”卢余神采奕奕地问。
湘琴觉得骨头散了架,乜斜一眼,懒洋洋地摇了摇头。
“我帮你。汗浸浸的,小心着凉,睡着也不舒服。”卢余耐心十足。
“不去,困。”湘琴软绵绵地说。
卢余狡黠一笑,欲俯身上来,“也行。再来,嗯?”
湘琴果然拒绝,由他抱着,进了卫生间。
清晨六点半,闹铃如约响起。湘琴睁开迷蒙的双眠,只一眼,又闭上了。脑袋昏昏沉沉,仍沉浸在纠缠的迷梦里。
“起来了,吃过早饭,送你去车站。”温暖又清亮的声音。
湘琴伸了个懒腰,再次睁眼,不自觉地笑着。
“早,老公!”
卢余抱她起来,“不早了。我都跑了十公里,替你整理好行李,又做好了早餐……”
湘琴攀上他的脖子,凑近,亲了亲他的脸颊。
“你真好。”
卢余倒傲娇起来,“那是。”
燕城西站,卢余重复着说了八百遍的注意事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湘琴望着他渐远的身影,心仿佛也跟着一起走了,留在车厢坐椅上的,只是一具无心躯壳罢了。
至直欧阳昭来信,才将湘琴飘远的心唤了回来。
夜空中的星星:[出发了吗?]附:[伊甸园图片]
香芹:[嗯。你到了?]
夜空中的星星:[嗯。昨天就到了。]附:[节目主创人物图片]
湘琴点开辨认。导演、制片、主持人、学者、嘉宾,等等,这个是……欧玉?
单独圈出问欧阳。
里然是欧玉!
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竟是“茶话古诗”节目组的御用摄影师。真真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夜空中的星星:[下了火车,我让人接你!]
湘琴正在输入,“不用,我打”,“车”字刚手写了一半,信息又来。
夜空中的星星:[不要客气,这是节目组的福利。]
湘琴删去已输入的内容,改为:[好。]并成功发送。
出站后,果见有接她的牌子,上书:接湘老师;下写:茶话古诗节目组。
一看举牌的人,湘琴差点傻眼了,竟然是——带着口罩的欧阳昭!
虽说犹抱琵琶半遮面吧,但玉人身姿在普众人群中,正如熠熠生辉的明星,光茫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湘琴快走过来,低声:“快走!”
欧阳昭眨了眨斜长的眼睛,“别担心,有人护着。”
湘琴扫过他左右前后,拍了拍受惊吓的小心脏,“哦,原来有护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