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年轻儒生连忙帮腔:“野蛮之人,竟是以金银强迫老先生,此等行径,有辱斯文!”
“那人叫什么名字!”何二狗怒上心头,是要给这不长眼的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众人也知这富家少爷的脾气,最是看不惯有人与他抢东西。
“好像叫,叫,叶绫!”店小二道。
……
而二楼厢房中,一大桌子的佳肴摆在叶绫和红豆面前,刚刚还睡眼惺忪的叶绫如今是金光闪闪,口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他蹲在凳子上,直接用手抓起食物往嘴里塞,一旁的红豆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吃着被叶绫嚯嚯的食物。
房间中充溢着酒菜的香味,以及黄昏的微光,房内只有两人,红豆身上的黑色长剑却形影不离,叶绫早已把那红木匣子丢到了一边,那红木匣子常人见了只会以为那是用来装东西用的,可若是被墨家人见了,那可是要人祖宗的。叶绫给它取名“红霞“可红豆觉得不好听,又叫它“残霞”
如果是之前,叶绫打死都想不到人生如此悲哀,二人前四天都是啃树根,嚼树叶熬到这里的,那四天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里大把大把的金子银子花不出去,差点就成了一个抱着金子饿死的可怜娃了。
酒足饭饱之后,叶绫已撑得躺在了地上,打着饱嗝,自打今天早上来到这里,叶绫吃完了睡,睡完了吃,这是第三顿了,只是可怜了红豆,这叶绫睡觉也要抱着她睡,不抱睡不着,红豆没有睡意却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此时见他躺在地上,便将其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
“这里是哪里?”叶绫躺在床上,问道。
“主人,高阳城,何胜的地盘。”红豆回道。主人叫的顺口,而语句不是很通顺,没办法,叶绫非让红豆在跟他说话时,前面加“主人”二字,红豆不善言辞,也有时候觉得有点羞耻,这到是对了叶绫的胃口,只当她是无声的反抗。
“何胜?”叶绫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名字,不料此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
“谁呀!谁呀!敢跟我抢!反了天了……”那跋扈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门口,他踹门而入,刚踏上一步,便迎来了寒芒锐利的漆黑长剑,他也顺势跪了了下去,丝滑程度令人咋舌。
来人正是何二狗,何自在。
“有……有话好好说,家父何胜……”何二狗跪在地上,心中恐惧,却又惊讶于眼前女子的容貌。
只见眼前女子,一袭墨绿长袍,面色冷厉,面容精致,犹如被一位技艺高超的匠人精心雕刻的美丽冰块,眉如柳叶一般轻柔,眼睛中有滚滚寒流,有着尖下巴和高挺的鼻子,身材高挑,纵认何二狗这般,女子见过不少,好看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不过她潇洒又清新脱俗,这般气质却从未见过,只听说叶蓝汐有此气质。
“家父何胜?你是谁啊?”叶绫坐起身,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十二三岁的少年,他一袭白衣,腰间一把扇子,那扇子金丝绣边,扇柄上镶有蓝宝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家父何胜,兄长何列军”那少年换了一个方向,跪走几步,绕开红豆的阻挡,看见一位比女子更像女子的少年坐在床边,一手支着下巴,嘴角微扬看着自己。
那少年一袭红衣,眼中仿佛藏着千上万水,睫毛很长犹胜女子,眉如利剑,面容清秀细嫩,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动人心。
此时厢房外已经围来了不少闲人看热闹,多是之前与何二狗一起喝酒的人,那位侠客一手搭在门上,却在扫视屋内时,身体僵硬,楞在了那里。
而那儒衫读书人也挤在人群中,楼道被挤得水泄不通。
“何二少,你怎么跪哪了,堂堂何家能被人看扁了?”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是啊,是啊,不过这位姑娘也不对,怎能无缘无故拿剑指人?”那儒生言道“圣人曰,侠以武犯禁”
“不就是因为一个名字嘛,不至于,不至于”
“哎呀,你们闭嘴”何二狗向后挥手,让他们闭嘴,转头又笑到“二位也是初来小城,招待不周还望海涵,我也是听闻少侠为了与叶女侠有所羁绊,竟是把名字也改成了叶女侠的叶,思绫的绫,一时难掩激动,我们是同道中人啊,以后我就叫叶思了。”
这少年确实很激动,因为他说话时难掩激动的身体,多次都差一点碰上红豆的剑尖,而红豆也不是个软茬,说拿剑指着就指着,一动也不动,不过听他言语,与叶绫一样不禁眉毛一颤。
“哦?谁允许你和我喜欢同一个人了?”叶绫本就想隐藏身份,如今这一出戏正好随了他的意,便对他笑言。
这时来不及的变化让何二狗一愣,却听身后那儒生道:“少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作为实在蛮不讲理”
红豆撇了一眼叶绫,见他说道:“咳咳!师父说了,出门在外,不怡多生事端,不要打死”闻言,红豆反手一挑剑尖,将一个凳子挑飞出去,速度极快,那门口侠客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儒生便被砸飞出去,摔在一楼,不打死,所以打了个半死。
有人见此暴行,本想上前理论,却被那侠客拦下,对屋内抱拳,默不作声,而屋内为首的少年只是点头,他转身道:“大家都散了吧,菜都快凉了,今天的菜,何公子买单”
众人虽有不愤,却也不能奈何,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不被压的死死的,现在还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