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女孩们不止识了字,且说话做事也跟从前有了很大不同,跟那些养在家里的女孩们区别越来越大,开始有了一丝大户人家那些女孩们的做派。
她们的亲戚邻居们也都不是傻子,而且底层人自有底层人的精明,这些女孩们才送进学堂两年,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且个个有手艺在身,将来不拘在哪里做事,都比在家里窝着强!
更重要的是,学费可以赊欠,就算是要还,那也是女孩子将来挣钱自己还,等于说是自家不花钱,人家给咱自家白养了几年孩子,且都培养成材,安置活计,这笔买卖实在是划算!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打听女学招收学员的事,甚至有不少现有学生的家长,还想把自家其他的女孩再送进来。
不过,陈翠都拒绝了,她早就决定好了,这一届人毕业之前,不再招收新的学生。
一是因为学堂先生有限,再招人教不过来,二是她想让这些学生毕业后先就业,利用这些学生打响招牌,吸纳新的先生和学生,真正达到扩招的目的。
等到女学的名气真正打响,再像现代的技校一样,一届届的招收学生。
那时候,不少老学员们都能独当一面,甚至可以选拔优秀学生留校任教,形成老带新的形势。
阳春三月的一天,风和日丽,陈翠难得有那个闲心,带着三个儿媳妇、闺女,还有孙子们出游。
虽然男人们都在当差,只有女人跟孩子们出门,可这一行人也是浩浩荡荡的,主子带着丫环婆子,还有小厮以及家丁护卫,拢总加起来几十号人,分坐了五六辆马车,走在出城的路上,也是颇为壮观。
三个儿媳妇一人一辆马车,秦若芷和张红娟还带着各自的孩子,福佑郡主单独一辆车,陈翠则是跟岁岁母女两个共乘。
路上,陈翠掀起马车窗户的车帘往外看,只见外头不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就是跟她们一样出行的马车队伍。
她看到有一家子坐在骡车上往城外去的,就想起从前他们家的骡车,以及亲自赶着骡车出行的日子。
陈翠不由提及从前未发迹前过的苦日子,以及大冬天的赶着牛车卖炭,在车上冻的瑟瑟发抖,怕被冷风吹,把身子缩成一团藏在旧褥子下面,不敢露出头。
陈翠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是含着笑的,可岁岁听着,眼里的泪却差点掉下来,伸手去拉陈翠的手,摸着她手心曾经磨出茧子的位置,不住的摩挲。
“娘,您受苦了!”
岁岁的眼泪一下一下落到陈翠的手心里,温乎乎的,像是要滴到人心里。
陈翠连忙用帕子给闺女擦泪:“傻孩子,哭啥,我就是随口说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咱家有钱了,你哥哥们又争气,娘以后只剩下享不完的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