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佐之男躲过,却不想这只是个虚招,而实招是那一枚枚的落叶,绕祂是一尊恢复大半的神明,但在这一枚枚灌输大量余火之气的落叶下,也不好受。
大天狗想要来帮忙,但天空中出现一个人,那一抹寒刃直刺向大天狗的额头。虽然堪堪躲过,但被划出一道血痕,并且被硬生生拉到地面。
来的人正是韩祁,半神的身体素质,于六百米高空而下没有什么问题,更不用说有大天狗这个缓冲器了。
他右手握刀,左手拿着一个纸飞机,站在大天狗之前,而韩祁旁边,则是伊莲恩。
而那原本全是人的游乐园变得空荡荡,那是另一位命运组织的人,零,运用自身能力移出去了。
伊莲恩手上掐诀,用英文轻喝一声:“禁锢!”
原本想要飞上天去的大天狗被定在原地,难以动弹,但伊莲恩表情也十分痛苦,禁锢一只天狗本就难,更别说一只大天狗。
韩祁瞅准时间,右手握着唐刀刀柄,闭上眼睛。
骤然,唐刀出鞘,光影闪烁,恐怖的刀气划过大天狗的身躯,死亡即将来临。
大天狗并非神祇,苟活至今,若是死了,并没有同神明一般的复活能力。
那一式来自半神的“藏锋不语”,将力气集中在一点上,穿过了大天狗的身躯,黑色的血液喷溅,令人作呕。
而韩祁,出现在了大天狗的身后,而刀已入鞘,正如那句话:“刀不在杀,而在藏!”
伊莲恩皱了皱眉头,这直接选择用全部精神能量只为完成一击的招式,让她觉得疯狂。
而另一边,李余火在半空以落叶为地再次杀向抵挡着落叶的须佐之男。那锈迹斑斑的剑,此时却极其锋利。
须佐之男暗惊,如今他没有草雉剑,本就吃力,现在又来了个余火之中的半神,这局势十分危急。
一阵风起,须佐之男消失在原地,而李余火则是即将于那落叶相撞。
但李余火眼神中只有杀意,那落叶瞬间变幻,形成了一个落脚点,让李余火瞬间转换方向,一剑刺向一处空气。
噗!
剑穿过身体的声音响起,黑色血液的低落,也显现出须佐之男的身影。
那剑刺入须佐之男的额头,黑色的血液流出,眼神中尽是震惊,颤抖着用日语说:“余火之主!”
李余火没听懂,挂在半空的身体一发力,将余火之气附着在剑刃上,锋利的余火之气划过须佐之男的身躯,将其直接对半剖开!
黑色血液流下,体内的两颗心脏都被划破,失去了所有生机,巨大的身躯落向地面。
而在空中的李余火看了看天,似乎是不想变天,手中的剑也飘向空中。
但一句话出现在天空中,那是李余火说的,天呈现的。
“高天原,将陨!”
黑夜湖畔……
李余火坐在河畔已经一下午了,动都没有动过,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座桥,看了一下午……
“节哀。”
林梓涵从他身后走出,坐在他旁边。
李余火眼神低落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心有灵犀。”
林梓涵微笑,在月光的照射下,是多么地美丽。李余火也笑了笑,看向那座桥:“你看,那座桥梁上有个女孩,她叫任幸。”
桥梁上哪有什么人,甚至连车都没有,如今的世道比较乱,没人会大晚上出来玩,大多都在家里呆着。
林梓涵看去,她没有看到,但她明白,桥梁上的女孩,是李余火对他的两个徒弟满满的愧疚。
“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为他们举行个葬礼,他们不会离去……”
李余火摇摇头:“余火没有葬礼,余火不该有坟墓。”
这是任幸告诉他的,她说如果哪一天她死了,要记住,余火没有葬礼,也不该有葬礼。
他问过为什么。
但是任幸没有回答,乔梁也只是笑笑,不说话,但可以看得出,他们的眼神中是悲伤的,死似乎对他们来说是定数。
“那就,代他们好好看看这世界,去浪迹天涯。”
林梓涵轻轻将头靠在李余火肩膀上,与李余火无声地看着那座桥梁,偶尔经过几辆车,但永远遮不住那桥上的女孩,那不存在的女孩……
慢慢的,林梓涵靠在李余火肩头睡着了,后者看了看,为她整理了一下那凌乱的发丝,拿出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这寂静的夜里,寒风吹过,吹过他的衣袂,吹过他手上的那幅画,吹过那名字,吹过那句话。
“师父就是整个世界……”
他笑了,无声地笑了,是那么悲凉,那么凄惨。浪迹天涯有什么好的,他更希望与他最珍惜的人,在那简单的屋舍里,度过这简单的一生……
李余火最终再也没有滴下一滴眼泪,只是望着那座桥梁,望着天空,手摩挲着被撕裂的那副画。
手机的光亮照到他那毫无神色的瞳孔中,那里面是火焰在悦动,一团开始燃烧的火焰。
……
河畔,林梓涵醒来,周围原本飘起的落叶落下,而李余火早已不见。
看着身上的衣服和地面上刚落下的落叶,林梓涵一笑。
咔嚓,锁链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