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握了手，叶重楼达到目的，怎么可能回到椅子上，为自己亲手干掉的人默哀。

他大步走到前门，潇洒的身影，一下从众人视线中消失。

“叶重楼，你个混蛋，竟敢戏弄老子！”

身后的金沙藤，鬼哭狼嚎一般，一下失去了理智，就往前冲。

“班长，班长，冷静啊，你先动手，就站不住理了。”

几个臭味相投的，急忙拉住金沙藤相劝。

金沙藤慢慢恢复了理智，连吐几口大气后，对着全班大喝一声，“继续为林老师默哀！”

他所不知的，这次默哀，不仅仅是为林鹿，也是为他自己，在一周之后。

林鹿的死讯，不久在各班之间蔓延开来，倒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地球无时无刻不在转动着，离了谁，丝毫不受影响。

没了林鹿，校方很快安排了一个新导员，姓陈，是个四十出头，一看就经验丰富的男老师。

“叶重楼，最近你可要当心，小心金沙藤那些混蛋的报复。”

走去食堂的路上，方细辛并排而行，好心地劝道。

“不用太过担心，金沙藤蹦跶不了几天了。”

叶重楼笑着，转头安慰对方。

昨天给金沙藤做的手脚，今天的时光，又走到了尽头。金沙藤在生命余下的五天里，即便再处心积虑，也难翻起来风浪。

“你是觉得陈老师，可能会撸掉金沙藤的班长职位？”

方细辛突然停住脚步，带着一丝激动问道。

他那双眼睛中，满怀希冀。

“呃……是，我是这么觉得。不过，这也只是个猜测。”

叶重楼当然不能说出来真相，反正结果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就囫囵不清地遮掩过去。

“哎，我们这些穷苦人，命运只能被他人操纵，永远只能是牵线木偶一般地活着。”

方细辛清楚，猜测跟事实，完全是两码回事。金沙藤一日不倒，助学金就轮不到自己头上，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先别想那么多了。”

叶重楼看着他垂心丧气，又不能立马告诉真相，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穷人也要吃饭的，走吧。晚了，食堂里就没免费的汤了。”

虽然只是漂了一层稀碎蛋花的清汤，好歹盐下的足，有钱的学生压根不会碰它。

西大内好多穷苦人家的孩子，生活费并不宽裕，每个月底的时候，顿顿买两三个馒头，就是免费的咸汤，就能撑住一口气活下去。

“是啊，去晚了，可就被食堂大妈拖走桶了。”

回到现实的吃喝问题，方细辛脚下，立马加快了速度。

“哎呦，叶少这是在体察民情呢，哈哈……”

叶重楼晚饭就打了三两白米饭，然后准备盛一碗咸汤，拌着一起吃。却不想，又遇见徐长卿身边的那几只臭苍蝇。

只不过，这会儿徐长卿不在其中。明天，这些臭苍蝇，就会变成了死苍蝇，叶重楼不想跟将死之人废话，就没搭理。

被欺负，连还嘴都不敢，几张丑恶的嘴脸十分得意。

“清汤寡水的，怎么行呢，叶少可要注重营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