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清不由得奇怪,其实是他这些日子勤于练习于九宵所教之心法,又加之其天赋极高,便如于九宵所说,他一个月的修炼,便比得上别人二三年的修炼,此时白依清体内真气运转毫无阻滞,一使完,后力又马上生成,自是胜过孟道轩、乾道丁甚多,况且那鹤鸣掌招式也是熟记于心,自然便觉得孟道轩之五遁阴阳拳不足一提了。
南陵温见孟道轩攻来,却是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孟道轩展开身形,在南陵温面前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看得外行的人眼花缭乱,赵花容也是鼓起掌来,孟道轩这功夫比起赵花容自己来,可是强了不知多少。
柴雨婷也有心相助孟道轩,便也鼓起掌来,旁观的人也纷纷鼓掌为孟道轩助阵,孟道轩也是越打越有劲,出手更快,将南陵温罩在掌风之内。
正在吃饼的两个和尚也仔细看着孟道轩的拳与步法,但眼神里没有赞扬的意思。观战的两师兄弟却对视一眼,眼神里在为孟道轩担心,白依清也看出孟道轩这波攻势一完,便是南陵温反攻的时候,不知道孟轩能挡住南陵温的反攻吗?
果然,南陵温见柴赵二女等人为孟道轩鼓掌,激起心里的怒火,待孟道轩稍稍一缓,左手拨开孟道轩的攻势,然后右手画出一圈,似掌似拳,姿势甚是怪异,击向孟道轩。
孟道轩忙抽回手掌,迎向南陵温,两人四掌相迎,呯地一声,孟道轩内力不及南陵温,直往后退,连忙运用踏云步法,连闪几步,才稳住身形。南陵温趁势追击,因内力比不上南陵温,孟道轩不敢再硬接南陵温掌法,只见孟道轩左闪右躲,以快制力,趁南陵温的空档,不时击出一拳。
外行的人见孟道轩身形仍是飘逸得很,还以为孟道轩未落下风,只有几个内行的人才知道,孟道轩此时不敢硬接南陵温掌力,只是仗着轻功好,暂时与南陵温相持,但长久下去,便只有防守之力,绝无赢下南陵温的可能。
观战的两名僧人看着南陵温的拳法,倒是不时点头,心中似是对南陵温甚为赞许,要知道,南陵温师从平果上人,平果上人乃佛教密宗之高手,吐蕃密宗与中原佛教禅宗等宗派都有相通之处,两名僧人自然能看出南陵温掌法精妙之处来。
孟南二人又斗了几回合,孟道轩见如此下去,只会败下阵来,又想起在赵花容与众人面前夸下的海口,不由得越来越急,而越急,手底下就越是破绽更多,几次差点就被南陵温掌风所击中。孟道轩心里一横,不再理五遁阴阳拳里一阴一阳的拳理,双掌贯上真气,以排山倒海之势击向南陵温,南陵温正愁孟道轩不与自己正面相接,见状大喜,双掌也迎了上去。
白依清暗道不妙,白依清心里虽与南陵温、孟道轩二人均无恩怨,但还是不希望孟道轩败的,但他也只是干着急而已。
此时,观战的两师兄弟又对视一眼,那师弟从口中咬下一小块骨头来,放在身下,用手指一弹,击向南陵温。就在南孟二人四掌相接的同时,那一小块骨头也击到了南陵温的小腿肌肉处。
南陵温小腿一麻,不由自主向前移了一分,手掌的力量也是弱了三分,与孟道轩双掌相接,竟是不分上下。孟道轩还以为是自己抵挡住了南陵温的掌力,心里还在后悔,开始何不正面硬接南陵温的掌力。
南陵温知道被人暗算了,连忙攻出几掌,逼退孟道轩,跳出孟道轩攻击范围,回过头来叫道:“是谁在暗算我?”
那师弟面无表情,并不理会南陵温。这时,两名僧人中的一名年纪较老的僧人走到那师弟面前,道:“施主,好高深的内力。贫僧佩服之至,不知施主高姓大名?”
那师弟见被人看到,也不惊慌,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僧人道:“贫僧乃洛阳白马寺的,法号赞常,明明看到施主使出与佛教弹指神通相似之绝技,用物件击中场中这位施主。明人不做暗事,又何不光明正大呢?”
那师弟闻言,便道:“不错,刚才是我出的手,坐不更名,行不改性,我姓鹿,名中原,从外地来到京城,见刚才这孟兄弟功力不及对方,如强行硬碰,恐怕会伤及双臂,便出手相帮。”
白依清听到鹿中原的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在脑海中想不起有这么一个名字的人来。
南陵温见是鹿中原暗算自己,心内恼火,道:“你竟敢暗算于我,待我好好教训教训你。”正要出手,那赞常僧人拦住南陵温,道:“施主,你不是他的对手。贫僧见你掌法甚是熟悉,又来自吐蕃,想必是吐蕃密宗传人,不知是不是师承吐蕃法师平果上人?”
南陵温见赞常看低自己,怒道:”你这是看不起我。“说完,便一手向赞常推去,想推开赞常,赞常却纹丝不动,南陵温大吃一惊,才知道遇到高手了,便只好做罢,又见赞常是个僧人,便只好老实答道:“不错,我乃南陵温,家师平果上人。”
那边的孟道轩见是鹿中原帮了自己,还要故做姿态,道:“姓南的,我们还未分出胜负来,继续来比试。”
赵花容连忙拉住孟道轩,不让孟道轩上前,孟道轩只是故意说说而已,便借坡下驴,趁势停住脚步。
赞常道:“众相寺住持派人来告,说吐蕃法师平果上人与道教上清派司马真人明日在众相寺里较量,虽是两人之平常比试,却是事关佛道两教之声誉,故此,贫僧特从洛阳赶来。你二人既是道教上清派弟子与平果上人弟子,你们师尊明日就将比试,你们二人今晚之比试又有何意义呢?”
听到这,白依清想起前几日的提议,想不到自己的一个提议,居然让佛道两教竟是如此重视,佛教这边还请来了白马寺的高僧,要知道,白马寺乃佛教传入中土后的建造第一大寺,是中原佛教的祖庭,如今影响虽不及少林寺,但寺内高僧众多,在佛教有着不可比拟的威信。
白马寺的僧人来了,少林寺会不会也会派人来呢?那道教这边呢?难道这鹿中原与他同行的会是道教中人吗?如果鹿中原真是道教中人,白依清心里倒有些放心了,要是凭上清派、灵宝派如今这些道人,只怕不是佛教那些高僧的对手。
如果能有于九宵出手,那就自然更不用担心了。白依清的叫不出名来的心法和鹤鸣掌全部来自于九宵的传授,虽然于九宵不肯认白依清与张文直为弟子,但白依清与张文直自己却认为是道教弟子了。
想到于九宵,白依清忽然想起他对自己曾讲起过,说于九宵的师兄陈抟收了个弟子,姓鹿,但不知名,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个鹿中原?白依清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鹿中原,心道,这鹿中原隔空一弹的小东西,竟然能让南陵温的腿前移,这得有何等深厚的功力呀?白依清不由得咂舌,自己与这鹿中原还不知相差多远,难怪于九宵不肯认自己与张文直为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