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郎笑道:“不管干妈是吃斋念佛,还是去云山寺修身养性,反正就在家门口,我倒也放心。
只是,云山寺已经有和尚了,你们住在那里毕竟不方便,明天我干脆派人把那几个和尚赶走算了。”
蒋碧云摆摆手说道:“不许胡来,佛祖面前不分什么男女,彼此都是信徒,我已经派人收拾了几间精舍,跟和尚们分开就是了。”
戴家郎听了忍不住心里暗笑,既然不分男女,那干嘛还要分开?干脆住一起算了,可见蒋碧云道行还浅着呢,难说什么时候忍不住寂寞了会跑回来呢。
蒋碧云说道:“哎呀,今天是请大家来吃饭的,怎么光顾着说话了,大家都去餐厅吧,今天。”
说完,站起身来,陪着邓俊吉一边往餐厅走,一边感叹道:“老邓,你看看吧,大家这些年斗来斗去,最后我们两家只剩下一群女人,几乎都没有男人了。”
邓俊吉也颇有感慨地说道:“是啊,我家不也一样吗?不过,好在我们都已经有了孙子了,家朗在这方面也很能干啊。”
蒋碧云低声道:“对了,听说宝瓶跟欧阳东的事情究竟有没有个谱啊。”
邓俊吉小声道:“亲家母,你说我能把女儿送入火坑吗?”
蒋碧云微微点点头,说道:“我也这么想。”
周玉婷今晚一直没有说话,显然她也是第一次听说三十多年前的这段往事,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虽然这件事跟她关系不大,可一瞬间家庭成员的关系顿时就变得复杂起来,尤其是看见秋阳总站在戴家郎的身后,心里忍不住有点发虚。
吃过晚饭之后,喻光秀美、喻小琴和周玉冰以及邓俊吉个邓宝瓶都先后回去了,朱芸璐和朱仙龄也说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要去大云山十六号看看。
客厅里只剩下蒋碧云、戴家郎、周玉婷以及丰姨姐妹和秋阳几个人,蒋碧云好像这才想起了唐婉,问道:“婉儿先前还一直在这里,怎么后来突然就不见了。”
戴家郎说道:“唐斌突然打电话来让她回去一趟,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周玉婷哼了一声道:“说不定老唐要完蛋了。”
蒋碧云嗔道:“少胡说。”
说完,冲戴家郎说道:“家朗,医生基本上已经确定继尧已经成植物人了,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玉婷的意思是总是让继尧长期躺在医院里也不是个事,她建议干脆拔管算了。”
戴家郎吃惊道:“拔管?”
周玉婷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也用不着大惊小怪,医生也说了,这种做法很正常,从人道的角度考虑,拔管对病人和家里人都有好处。”
戴家郎似乎隐约猜到了周玉婷的意图,很显然,她可能想把周继尧的遗产问题尽快提到日常议题上来。
因为一天不宣布周继尧死亡,那就不能处理他的遗产,周玉婷显然意识到时间拖长了对她不利。
“医生难道说已经没有一点希望了?”戴家郎问道。
周玉婷说道:“医生也不可能说的这么绝对,但目前他们已经停止了治疗,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也可以出具手续证明我爸已近成了植物人。”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说道:“我听说一些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十几年之后醒过来的事例,既然医生不敢绝对肯定董事长醒不来,那就是说并不是没有希望。
当然,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拔管倒是可以理解,毕竟,长期维持病人处于植物人状态需要一大笔费用,可这对我们来说没有问题啊,为什么要拔管呢?”
周玉婷哼了一声道:“你也没必要装好人,实际上我问过医生了,虽然我爸已经变成植物人了,但并没有脑死亡,所以对他来说每天都在忍受着痛苦,与其这样,为什么不让他早早解脱呢?”
戴家郎惊讶道:“植物人还有痛苦?这我倒不是太清楚,这样吧,等我找几个专家咨询一下再商量这件事。”
周玉婷愤愤道:“痛苦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无动于衷了。”
蒋碧云摆摆手说道:“拔管等于直接要了他的命,说实话,我还真下不了手,既然家朗说再等等看,那就再等等看吧。”
周玉婷气的站起身来,瞪着蒋碧云质问道:“妈,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难道家里的事情我就不能说一句话吗?我又没说要继承家里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