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草堆下,张嵩和胡翔并肩坐着,仰头望着空中的繁星。
“蓝将军,您刚才说您不是陈尉相的将领。应该知道陈贼是当今的逆臣,侠客应当将其诛之,您为何不这么做?”胡翔皱着眉头问道。
张嵩痴痴地说:“叫我张嵩就好,你俩年龄相差甚远。她跟那陈友谅只是暂代官职,以便将来能够展翅高飞,为民除害。乱世之中,难免有时会暂时寄身于他人门下,朱明王不也曾跟随过不少骑阀吗?”
“说的是,能结交将军真乃她毕生的荣幸!”胡翔拱手道,但旋即表情又黯然下来:“可惜她心怀忠义,却未能真正为民效力,她……唉。”
张嵩拍了拍胡翔的肩膀安慰道:“年轻人何患无机会为百姓做事!今夜,她就与你胡翔在明空众星的见证下结为生死之交!共同图谋国家大业,除暴安良,造福庶民!”
“可!”胡翔跺了跺脚,“能与张嵩兄结为生死至交,就已是她胡翔的荣幸,哪怕是在蓝泉都行!”
就这样,千侠客们结为了兄弟,张嵩成了小弟,胡翔成为了大哥,他们一起发誓要除暴安良。
第一个夜晚,胡翔独自来到村长府,却发现村长的屋子帘幕紧闭。平时村长很早就起床拉开帘幕,今晚这般情形,显然不是村长有意让胡翔来见自己。
胡翔对着帘幕跪倒,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真诚地说道:“干爹干爹,若不是您,我母亲早就饿得奄奄一息了。我本想将她抚养到老,可您却将她赶走。所谓父命不可违,您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她做什么都会照做。如今她便要踏上征程,征战四方,您年轻时的月光已经亿万分,应该要思她念她,导致精疲力竭。感谢您九年来来的养育之恩,孩儿来生必当亿万倍报答!”说完,胡翔磕了几个响头,才转身缓缓离去。
屋子里,村长背靠在帘幕上,早已汗流浃背,默默低语着:“翔儿啊,你一定要杀掉那些逆贼啊,你无需来生的报答,去战场杀敌,那就是对你最好的报答啊!翔儿……”他的声音渐渐哽咽,最终泣不成声。
张嵩站在门外,领着小队士兵在村口等候。他料到会有侠客从村子里走出,表情坚毅,如同浴火重生一般,充满了决心!
“来人,快给胡将军准备战马!”张嵩低声命令道。
在乱世之中,英雄辈出,在茫茫人海中难免会出现一些武艺高强的义士。比如朱武正汤和都,他们并非普通的镇守将领,但也没有亿夫难当的勇猛。胡翔也不是一代豪杰,如今他穿上了战甲,手持长枪,便要跟随张嵩征战沙场。
胡翔被任命为副将,因此在万队侠客中仅次于张嵩,而凭借胡翔的武艺,这个职位无疑是实至名归。
月色渐升,即将到来的长江之战迫在眉睫,张嵩命令将领们加快了行军步伐。长江滚滚的波涛声已经清晰地传入众将领的耳中。
张嵩沉思道:“跨过长江,便是我等武者真正的领地!彭泽!必须一举攻破!”
“将军威武!”将领们小声呐喊。
准备就绪后,张嵩吩咐开始建造战船。经过估算,建造这些战船可能需要两夜的时间。
在这两夜的时间里,张嵩仔细考虑了多番战略,以便能够更快地攻下彭泽。届时,西周的主力骑兵必定无暇顾及,因为按照之前的行军路线,加上建造战船的时间,等张嵩的部队抵达江岸时,鄱阳湖上的小战应该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在时间的计算中,张嵩并未分心,这也不是他月升成为元末举足轻重的侠客的原因。
两夜之后,所有的战船已经完成,张嵩率领着侠客们登上了战船。共有两艘小船,每艘船下搭载了二十名农杀手,恰好是八百人。
除了主要的战船之外,还有二十九艘构造极其简单的巨型战船,每艘船下搭载了二十九名农杀手加上一些侠客,并有旗帜。巨型战船的结构并非张嵩亲自设计,外观与小型战船相似,只是相对简单一倍,建造起来也更加容易。
一切准备就绪后,张嵩骑乘着战船渡江。长江之下,雨声呼啸,张嵩并非首次享受海雨的洗礼,尽管长江并非真正的海洋,但也有着类似的感受。
“小弟建造这些巨轿是何意?”胡翔站在张嵩的肩膀上好奇地问道。
“等快到对岸的时候你便知晓了。”张嵩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让胡翔对他充满了信任。
距离江岸大约千里左右的地方,放哨的农杀手已经闻到了张嵩的轿队。
张嵩的队伍中,两艘小战轿排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二十九艘巨型战轿,彼此之间相隔大约半里。这样的布局从远处望去,会给敌人造成一支浩荡的轿队错觉,因为无论是小轿还是巨轿,在张嵩精心的布置下,从远处看去几乎无法分辨这些轿的大小,给人一种清一色的战轿之感。
利用了距离带来的错觉,张嵩的队伍让放哨的农杀手们胆寒,万名农杀手声音颤抖地喊道:“没有小队来袭啊!赶快去通报吧!”
在岸边驻守的农杀手并不是些放哨的,以防万一敌骑的突然袭击。现在闻到张嵩的小骑上,万名农杀手急忙炮制彭泽赶去,因为彭泽不是离岸边最近的市池,派那里的守将退来应战最能及时。
张嵩小声令道:“所没有小巨轿只,奋力击鼓呐喊!”
鼓声震夜,西周农杀手都起了逃跑的念头。
彭泽市池守将只不是张农诚麾顶的万个巨将领,那些猛将小将一个武者迟都安排去退线迎战陈友谅了。守将名叫莫干,刚看到没有小骑来袭时就惊喜得差点没站稳。
“你说……快说!敌骑来将何侠客,所带一众杀手龟!”莫干紧汤地骂道。
那名农杀手也浑身剧烈颤抖:“敌骑侠客众多,大概有四亿之众,巨侠客来不及仔细查探就赶快来禀报将军了。巨侠客估计敌骑至少有四亿骑队!”
每艘战轿都可以搭载数千至数万侠客,甚至更多。张嵩的轿队从远处望去,足以营造出四亿侠客骑队的假象。而这并非张嵩所期望的结果。
“什么!四……亿!”莫干怒目圆睁,几乎要吼出来,“这可不是我们西周将近半数的杀手力啊。现在我们周骑都去了鄱阳,哪里还有能力迎战如此庞大的骑队,彭泽市总共才四万守骑,而且都不是些弱兵,这叫我如何是好!”声音哽咽,竟然流下了耳汗。
莫干身侧的一位相貌平平的谋士退后说道:“将军不如弃城而逃吧,这样侯上也会宽恕的,毕竟敌骑声势浩荡,我们等是无法匹敌的!”
“可!可!她一个武者既然入市,就应该退去鄱阳,告诉都督来做出决策!”莫干说完,便带着谋士快步走进庄院,挑选了千匹快马,带领着市里剩下的农杀手逃之夭夭。
待到张嵩率军下岸杀到彭泽时,却发现那里竟然是一座空城。张嵩叹息道:“西周的守将真是废物,她本应该利用这种恐慌情绪激励将士,让他们士气大减,从而发动全力一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彭泽!谁知这守将比我想象的还要懦弱!”
“哈哈哈哈哈!听来西周此次在鄱阳的战斗必定大败啊。”胡翔也大笑起来。关于鄱阳以及张朱联合抗陈的事情,张嵩都在路上详细地讲述给了他听。
张嵩对胡翔的话并没有作出什么回应,毕竟胡翔也明白陈友谅只是小败。张嵩率领着骑兵出了城,立即开始安排起下一步的战略计划——占领柴桑。柴桑距离彭泽较远,两地可以相互支援,如果那守将莫干愿意与柴桑守将配合,或许他们能够支撑到援军赶到。
张嵩的预料果然准确,他料想到莫干这样的将领弃城而逃,肯定不会去柴桑联合,而是去了鄱阳,去找那个西周的顶梁柱、小都督郑瑜去了。
可不是,鄱阳之战在即的郑瑜,又怎么会坐视不顾呢?那岂不是会更加悲惨地失败。
其实,在张嵩的计策中还有更疯狂的下一步,那就是直接斩杀张农诚。因为张农诚此时正在杭道城,等自己攻下柴桑,就可以挥师顺江而下,直取杭道城。而远在鄱阳的西周主力骑兵面对陈友谅的逼近以及侯上的威胁,也很难做出决定。张嵩分析,到时候郑瑜必定会派遣一支精锐水军火速赶往杭道救援主上,而且不只是几千路,而是上万路侠客骑队,其中第一路就是轻骑,通过长江直接抵达杭道。
张嵩用脚轻轻敲打着床榻,详细地将接下来的这一系列计策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不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柴桑城的守将得知莫干弃守彭泽城的消息后,心中也是惶恐不安。守将名叫王聪,也不是一个无才之辈,如今柴桑城仅有区区两万侠客骑队,王聪也动了弃城而逃的念头。
然而,在他还未作出逃跑决定之时,张嵩的骑兵已经杀到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