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摄政王进来,他才微微缓和了脸色。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王铮斟酌道,“正是什么都没发生,才觉得诡异。”
摄政王拧着眉听他说话,疲惫地用手指按了按眉心,还没开口说话,肖达一脸惊慌地闯进来。
“王爷,出事了!”
摄政王蓦地抬头,“何事?”
“夫人的父亲,遇刺了。”
摄政王闻言,立刻起身,“人呢?”
王铮也紧紧地跟随着他,向外走去。
天空中,连绵的雪花不断飘落,大片大片的,没一会儿,头上、肩上便堆满了白色的雪花。
摄政王步伐极快地赶到府门,郑登搀扶着姜尚德,两人满身狼狈,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尤其是姜尚德,脸上、手上、身上全是伤口,看得很是吓人。
摄政王脸色一沉,肖达立刻禀报,“王爷,岳父大人的伤看着怕人,但实则都只是浅表的伤口,没有伤到内里。”
摄政王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府医呢?赶紧召府医过来。”
“是,”肖达领命而去,几人返回了外书房。
不一会儿府医赶到,替姜父仔仔细细检查了伤口,并且上了药,再三叮嘱几日内不得沾水,不可饮酒,这才告退。
“说吧,何事?”
姜父吞了吞口水,有些后怕地看着摄政王。
他倒是不怕遇刺,就怕摄政王的冷脸,冷得比这三九的天气还要冷。
郑登上前一步,面上有一丝焦急,“王爷,连弩的事怕是守不住了。”
闻言,摄政王与王铮对视一眼。
王铮的眼里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松懈,原来,他们的目标是连弩啊。
难怪清溪一直在写写画画,写字、画花样,还拿着花样四处给下人们看,大家一起画着、仿着,原本是想以此打探连弩图啊。
下人们哪懂那么多,有些画看着都差不多,若有人曾经看过连弩图纸,保不齐真的有人会告诉清溪,毕竟,她与下人们的关系极好。
下人们也逐渐地信任她,通过不经意地聊天,还是聊花样,谁会对她设防。
可对方不设防,只消说上一句,她便能抓住要点,发现图样的所在地,接着便有真正的高手侵入府中,盗走图纸。
高啊,真是高啊!
看来,当初清溪的目标根本就是自己,摄政王反而是烟雾弹。
想清楚了这点,再次看向摄政王,只见他眼神清明,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这么看来,英国公与清溪根本便是早就设好了局,当真是个局中局,让所有人以为清溪要爬的是摄政王的床,让王铮一开始便掉入迷雾陷井,以为清溪的目标不是他,这样便能降低对她的防备。
英国公的一系列操作,加强了这种错觉,让人真以为他是一个极负责的父亲,当真是一个为女儿不顾一切的父亲。
其实,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演出来的。
姜尚德喝了茶,暖了身子,立刻开口。
“兄弟,你府上那个姨娘,怕是有备而来,绝不简单。”
王铮眸光一亮,看来大家都想到了这一点。
于是,姜尚德就将今日自己在小巷子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如今想来,那清溪明明没有这么蠢,怎么会选择人最多的赏莲会做下此事?”
原来,她的目的不单纯,一环套着一环,一个不小心,便入跌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