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众人也是脸色铁青,不忿者有,叹息者有,谴责崑山派恩将仇报者有,一番私语之后,作鸟兽散。
刘炼将这一场戏尽收眼底,收起神念,心中冷笑。
那崑山派不知天高地厚,始终以江湖大派自诩,贾自厚更是事事争先,在心底里,仍把刘大山当乡野村夫看待,对于刘大山进位练气,想必心中满是不甘。平日里举手投足之间,都仍想要压刘大山一头。
这样的人,他会愿意向刘氏谢罪?
刘炼并不相信。
“若那崑山派敢朝刘氏出手,便由刘氏出手,将其彻底灭门好了。”刘炼心道。
崑山派在江湖上是正派,该是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之事,贸然将其灭门,或许会有伤随命天和。随命隶属“三命”,和金丹期的业火命劫有涉,但若是确定了崑山派对刘氏怀有恶意,那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只是有一点颇为头疼。伯珪与那崑山派的贾静已经谈婚论嫁,万一崑山派和刘氏真的闹翻,这位刘氏长子可别受了情伤才好。
此后数月间,刘氏便与崑山派断绝了往来。两方不再互派弟子守望相助,即便偶然偶遇,也是不相理睬,形同陌路。
不过除此之外,贾自厚倒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刘大山也放下了心来,只当崑山派不敢再胡乱招惹刘家,日后,就当做和崑山派从来就无交往便是。
……
【刘氏,二十三年】
春祭日。
春祭日是一年的开始,虽说春祭之后,大地便要回春,但春祭的时候,山谷之中仍满是蔼蔼的白雪。
这一日刘家是要祭祖的,在冥冥之中,刘炼俯瞰着刘家众人在为了祭祖而忙碌。天地之间皆是一片白色,唯有穿着各色衣衫的刘家人四处穿行着,给这一片本该沉寂的白色天地增添了一丝温和的生气。
“珪儿去了哪儿?怎么还没回来?”刘炼看到了刘大山一身青衣,站立在宗祠前,询问妻弟李秉文道。
李秉文如今算是刘氏的管家,刘氏的大小俗务,都是由他在帮着管理。他知道刘家人极其重视祭祖,刘伯珪这个刘氏长子不知去向,他也急的团团乱转。“不知道啊,昨日还看见珪儿来的。莫不是在后山练功,忘了时辰?”
见他们在找刘伯珪,刘炼才恍然想起,自己确实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在刘家庄子的范围感受到刘伯珪的气息了。
不过无妨。为了护住如今人丁单薄的刘家人,刘炼在刘家所有人身上都留下了神念。只需切换神念视野,就能够找到刘伯珪的位置。
可当他意图将神念切换到刘伯珪的身上时,却发现,自己留在刘伯珪身上的那一缕神念,居然“失联”了。
“这……怎么可能?切断神念感应,是筑基期以上的修者才能做到的事。莫非,伯珪是遭遇了敌对的修者?”刘炼大惊。
“但这也不对啊,若是遭遇了修者,也不一定就能无声无息的屏蔽了神念。”
“即便有心屏蔽,在伯珪遭遇敌人的时候,神念为何没有先行示警?”
刘炼正想着,底下,刘大山和李秉文等人也在四处打听着刘伯珪的去向。众人皆说不知道刘伯珪去了哪里,倒是周柔儿站了出来,怯生生的道:
“师父,我昨夜看到大师兄他……他和崑山派的静姐儿离开了庄子,往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