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面带微笑,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在了黄子澄的身上,轻声说道:“我说完了,你呢?国子监黄夫子,应当不会比我差,给他们也说说。不要实磨不响空磨响,一瓶不满半瓶摇。”
黄子澄被朱怀的言辞所逼,心中暗自焦急。他的脸色在阳光的映衬下愈发红润,犹如盛开的桃花,羞愧难当。黄子澄本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国子监教授,但面对朱怀的挑战,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朱兄,你的词句真是高亢激昂,令人心驰神往。”黄子澄微微颔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不过是个教书匠,何敢与君相提并论?”
“教书匠?黄夫子可不是如此谦虚。”朱怀笑道,“你在国子监传道授业,教导无数弟子,难道就不能为我们这些朋友献上一段吗?”
周围的文人们纷纷点头,纷纷表示期待。黄子澄心中虽然紧张,但也感受到一丝温暖,似乎这份期待在鼓励他。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缓缓开口:
“既然朱兄如此期待,那我便试试。”黄子澄略显犹豫,但目光坚定,开始吟诵:“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他的话音刚落,便引来一阵轻声的赞叹,周围的文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朱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黄子澄的才华并未被他低估。
“好!好!黄夫子的词句,字字珠玑,真乃一代风流!”朱怀兴奋地拍手称赞,“你我皆是文人,何不借此良机,畅谈一番?”
黄子澄的心情渐渐放松,看到朱怀的热情,心中也燃起了几分斗志:“朱兄所言极是,既然我们在此聚会,不如谈谈诗词、道理,抑或是世事,如何?”
“正合我意。”朱怀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么,我先问你,黄夫子,你对当今的治国之道有何见解?”
黄子澄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治国之道,首在于德。君主应以德行感化百姓,施行仁政,方能长治久安。古人云:‘德不孤,必有邻’,这便是明理之道。”
“言之有理。”朱怀点头称赞,“但在如今这个时代,光有德行似乎还不够,如何才能兼顾德与才呢?”
“确实如此。”黄子澄认真思考,“在德行之上,才干同样重要。一个君主若无才干,纵使德行再高,也难以治理国家。我们可以借鉴古代贤君的治国理念,结合当今的实际情况,寻求平衡。”
“你我皆是文人,如何能不谈才华?”朱怀突然转过话题,微微一笑,“黄夫子,你可曾听闻那位年轻的才子李时中?”
“李时中?”黄子澄一愣,随即点头,“听闻他才华横溢,颇受人们推崇,乃是当今文坛的翘楚。”
“正是如此。”朱怀目光闪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我听闻他最近在京城的诗会上一展风采,声名远播,若有机会,真想与他一较高下。”
“你若真想一较高下,不妨邀请他来此共聚。”黄子澄提议道,“如此一来,或许能激发出更精彩的诗词。”
“这是个好主意。”朱怀兴奋地点头,“我定会去请他来。黄夫子,若他真来,咱们可要好好较量一番。”
就在这时,画舫的船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走了上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为首的一位公子,面容俊朗,气度不凡,正是李时中。
“诸位兄台,真是巧合,今日竟在此相聚。”李时中微微一笑,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朱怀和黄子澄身上。
“李公子,果然是风采卓绝。”朱怀迎上前去,恭敬地拱手道,“我正想请你来此共襄盛举,没想到你竟然主动来了。”
“朱兄过奖了。”李时中微微一笑,显得谦逊而自信,“我正好路过此地,听闻诸位文人雅士在此聚会,便想前来一见。”
黄子澄见李时中到来,心中暗自思索,若能与他一较高下,定能激发出更多的灵感。他站起身,微微一礼:“李公子,既然你在此,不如一同吟诗作对,如何?”
“这正是我所期待的。”李时中目光一亮,笑着回应,“不知黄夫子可有题目?”
“我想以‘春’为题,如何?”黄子澄提议,心中暗自期待。
“好,春意盎然,正是吟咏之时。”李时中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兴奋。
于是,几位文人纷纷围拢过来,准备聆听他们的对决。朱怀站在一旁,心中默默为两位才子加油。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精彩的较量。
黄子澄沉思片刻,先开口吟道:“春风拂面花自开,柳垂千丝似人来。桃花流水窅然去,轻舟已过万重山。”
李时中微微一愣,随即展颜一笑,回应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白云苍狗随风去,明月何曾照我回。”
周围的文人纷纷发出赞叹声,气氛愈加热烈。朱怀在一旁默默鼓掌,心中为两位才子的才华感到自豪。
“李公子果然才思敏捷,黄夫子也不甘示弱,真是美妙的对吟。”朱怀欣然说道,心中暗想,若能将这样的聚会常态化,定能激发出更多的文化火花。
“我等虽为文人,但也应当关注时事,谈论国事。”黄子澄突然转变话题,目光严肃,“如今朝廷动荡,民生困苦,作为士人,我们更应有所作为。”
“黄夫子所言极是。”李时中认真点头,“我们身为文人,理应以文会友,以文治国。若能将我们的才华运用到治国理政之中,或许能为国家出一份力。”
“正是如此。”朱怀也附和道,“文人不仅要吟诗作对,更要关注国家大事,关心民生疾苦。”
“我等虽无权无势,但言辞之力不可小觑。”黄子澄语气坚定,“我们应当以自己的方式,为国家出谋划策。”
李时中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若能借助这次聚会,集思广益,或许能为朝廷献上几条良策。”
“这是个好主意。”朱怀点头赞同,“我们可以将这些想法整理成文,呈递给朝廷。”
“我愿意参与其中。”黄子澄目光坚定,心中涌起一股热情,“文人之责,岂能置身事外?”
“我也是。”李时中笑道,“既然我们聚在一起,便应当有所作为。
酒楼内,文人雅士云集,吟诗作对之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朱怀身材修长,面容清秀,气质儒雅;孔讷则身材魁梧,性格豪放,常以直言着称;而黄子澄则显得有些瘦弱,脸上总挂着一丝忧郁,内心却怀有一腔抱负。
“孔兄,听说你最近在研究《易经》,可否赐教?”朱怀微笑着问道,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孔讷一拍桌子,豪气干云地说道:“朱兄,易经乃是宇宙之道,讲究阴阳变化,岂能一言以蔽之?我最近在思考其中的‘变’字,感觉这不仅是对事物变化的描述,更是对人生的深刻启示!”
“你这番话,倒让我想起了《道德经》中的一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其实,‘变’与‘道’是相辅相成的。”黄子澄此时也插嘴道,虽然声音略显微弱,但其中的坚定却不容忽视。
“哈哈,黄兄,你这道理说得好,但我看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孔讷调侃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我只是思考太多,脑子有些乱。”黄子澄微微一愣,面露窘迫之色,心中却暗自不甘。
朱怀见状,连忙打圆场:“孔兄,黄兄的学识不容小觑,咱们不妨来一场论辩,如何?”
“好啊,我倒想看看黄子澄究竟有多少本事!”孔讷兴致勃勃,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你们别太过火,学问之道在于探讨,切莫伤了和气。”朱怀试图劝解,心中却隐隐觉得事情会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我不怕!”黄子澄鼓起勇气,目光坚定,“请问孔兄,你认为‘变’的本质是什么?”
孔讷嘴角微微一勾,显得颇为自信:“‘变’者,变化也。变化乃是事物发展的必然,古今中外,皆是如此。你看那春夏秋冬,日月星辰,岂不是变化无常?”
“变化虽常,但其中却有规律可循。”黄子澄回应道,声音渐渐提高,“就如同人心,虽有波动,但内心的信念却能指引方向。”
“哈哈,黄子澄,你这话倒是有些道理,但你可曾想过,信念本身也会随着环境而改变?”孔讷挑衅地问道,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那又如何?难道我们就要随波逐流,任由外界的变化来左右我们吗?”黄子澄的声音越来越高,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你这是自欺欺人!”孔讷冷笑道,“你可知道,多少人为了追求理想而丧失了自我?你不过是个书生,何必如此执着?”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击打在黄子澄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涌起一阵不甘与羞愧,仿佛被全场的目光所包围。
“你……你别说了。”黄子澄低下头,心中一阵苦涩,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怎么?难道你怕了?”孔讷趁机加大了攻击的力度,周围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嘲笑的目光不断投向黄子澄。
“我……我不是怕,只是……”黄子澄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无法再继续下去,心中一阵晕眩,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向后倒去。
“黄兄!”朱怀见状,连忙起身,奔向黄子澄,试图将他扶住。
“真是个无用之人,居然在这种场合晕倒!”孔讷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嘲讽。
“你这人怎么能如此无情?”朱怀愤怒地回头,目光如炬,直视孔讷。
“无情?我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难道要我对他虚情假意?”孔讷毫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饮酒。
朱怀心中愤懑不已,黄子澄的身影在他眼中逐渐模糊,仿佛在这个瞬间,黄子澄承受的压力与孤独全都化为一股无形的力量,涌上心头。
“你们别争了,赶紧把黄兄扶起来。”朱怀一边说着,一边将黄子澄的身体轻轻扶起,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我看他根本就是装的,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在意。”孔讷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得意。
“你这人真是无情!”朱怀气愤不已,心中暗想,孔讷如此无情,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心中对黄子澄的嫉妒?
此时,黄子澄缓缓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看到朱怀关切的目光,心中一阵感动。“朱兄,我……我没事。”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你可千万别逞强,刚才你可是晕倒了。”朱怀语气温柔,目光中满是担忧。
“我……我只是有些不适。”黄子澄低下头,心中却暗自思索,孔讷的嘲讽是否真如他所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