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市。

杨父正在客厅看新闻，就在这时，他毫无征兆地心头一悸，紧接着，便听到厨房传来一声清脆的瓷碗摔碎的声响。

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脚步匆匆地迈向厨房门口，焦急地关心道：“老婆，怎么了？”

此时的杨母正无力地倚靠在墙壁上，一只手轻轻扶着脑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声音也带着几分虚弱：“刚才我突然一阵头晕，手里的碗就没拿稳……”

杨父小心翼翼地走进厨房，伸出手稳稳地扶住杨母，轻声说道：“是不是低血糖了？我先扶你去房间休息一下，这里我等会儿来打扫。”

“嗯……我忽然有点想女儿了。”

……

N 市。

汤亮已然恢复成人类模样回到了市内，他伸手拦下一辆的士，心里盘算着连夜离开这座城市。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这是杨初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母上大人。

他瞬间愣住了。

直到司机出声提示道：“哥们，怎么不接电话？”

汤亮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按掉电话，随后干脆将手机关机，随口说道：“是个催债电话。”

“催债？”

司机的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嘿，现在这大城市是越来越难混了，钱没赚到几个，还倒欠一屁股债。”

汤亮没有搭话，而司机却像是打开了话痨模式，滔滔不绝地继续吐槽起来：

“以前偶尔闹闹怪人还能勉强赚点钱，可现在倒好，他娘的英雄协会和英雄之家居然打起来了，真他娘的离谱。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咱们这商业环境全被搅乱了，社会治安也没人好好管理，犯罪率那是直线上升……”

咚咚咚——

的士正停在红绿灯前等待，忽然外面有个男子敲响了驾驶位的玻璃窗。

司机眉头一皱，控制着玻璃窗下降了一条缝隙，大声问道：“怎么了？”

“打劫！”

男子看起来还尚未成年，但却摆出一脸凶相，手上拿着个削苹果的水果刀在那儿比划着。

司机被气笑了：“他娘的，毛都没长齐就已经学人出来打劫了？”

说着，他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起锤子展示给男子看：“你要这个呢？”

又放下锤子，拿起棒球棍：“还是要这个呢？”

再放下棒球棍，举起西瓜刀：“亦或者要这个呢？”

展示完，司机还朝坐在后座的汤亮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解释道：“别怕，这些都是我用来防身的。”

车外的劫匪还真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指着西瓜刀说道：“我要这个。”

“他娘的！”

司机骂了一句，抄起西瓜刀，从副驾驶门那边下了车，对着劫匪就是一顿精彩绝伦的刀法表演，终于是把对方给吓跑了。

他回到驾驶位，擦了擦汗，笑道：“这世道，没点功夫在身上连家门口都不敢出。”

汤亮不置可否，他指了指红绿灯，提醒道：“该走了。”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继续唠嗑：“哥们，你不是 N 市人吧？”

“不是。”

“你家那边现在治安怎么样？如果好的话，我都考虑换个城市了，这 N 市真的是没法待下去了。”

“还行吧，比这里好一些，至少不会有人在大马路上打劫……”

“打劫算什么！我跟你说还有更恐怖的，在郊区那里之前有个剧组在那拍戏，可就在昨晚，一晚上全剧组的人统统死光了，听说流出来的血把方圆十里的土地都染红了！你说恐不恐怖？”

汤亮表情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恐…… 恐怖。”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汤亮，打趣道：“你怎么这么尴尬，该不会是你干的吧？”

汤亮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丝笑容：“怎…… 怎么可能。”

“哈哈，开个玩笑啦。”

突然，天边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瞬间将整座城市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白光来得极为急促，去得也很快，但还是惊动了许多人，他们纷纷跑到高处朝白光过来的方向打探情况。

“怎么回事？”

汤亮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司机的脸色却变得无比凝重：“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就知道了，又有大事发生了……”

……

回到张问这边。

在他那饱含深情的一吻之下，唇下的焦尸竟开始逐渐化作飞灰，一粒粒、一颗颗，缓缓消散于空气中，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

待张问重新挺直腰板时，一双虚幻如泡影般的藕臂，自他的肩膀后方悄然伸了出来，两臂轻轻相扣，就这般温柔地搂着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