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铁链的干扰无效,那苗姓捕快被那贼子缠的爬起不来,丧失了逃跑的机会,石珪就会让那两个壮丁掠过他们,分别跑去顶替自己和方姓捕头的位置,只需在那贼子逃跑的路线上,能挡住一下即可。
自己和方姓捕快也只能冲出去攻击那贼子,一起解救苗姓捕快,哪怕两人都打不过那贼子,最起码也要阻止那贼子拿住三人当中的任何一人。
至于为什么不让那两个壮丁,直接顶替自己和方姓捕快?
原因也很简单,主要石珪还在软手软脚之中,浑身上下使不出几分力气来,况且面对如此悍勇的贼人,石珪心中还是怯了几分。
于是,石珪也只能让两个壮丁顶上去了。
“哗啦啦!”两个壮丁颇有几分小聪明,并没有像石珪吩咐的那样,把俩人之间锁链绷直了,横扫过去,而是把铁链拖在地上,左右拉扯着,就向那贼子兜了过去。
石珪见那两个壮丁拖着铁锁链,往那贼子和苗姓捕快纠缠之地奔了过去,倒也没有生气,难说这贴着地的铁锁链,即便不能绊人,也能把那贼子的伤腿给缠住。
“唉!”石珪屏气凝神的看着两名壮丁的行动,顷刻之后,却遗憾的发了叹息。
原来那贼子却是狡猾的紧,冷不丁用完好的右腿,踩住了贴地而来的铁锁链。那贼人的力气也大的惊人,只是半躺着,用一只脚踩住铁锁链,也能让两个壮丁再也拖不动铁锁链。
只不过那贼子受了伤,再分心分神的用脚去踩铁锁链,手上的动作就慢了几分,终于被苗姓捕快寻了机会,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石珪明显的放松了下来,扬起手中的铁尺,连忙大声招呼两名壮丁抛掉铁锁链,赶紧往左右分开躲避,又让苗姓捕快赶紧与方姓捕快汇合防守。
等石珪吼完了,用眼睛一撇手中扬起的铁尺,不由得一愣,自己手中的铁尺已经撅去一截。
石珪不由得暗自思忖,刚才铁尺砸在那贼子的腿上时,想必已经断了,那块飞出去的黑影,可能就是那截断了的铁尺。
那铁尺断了一截之后,断口上明显有个锐角,石珪现在也只能把手中铁尺,当做钝一些的匕首使用。
现在敌人虽被围困,但还有很高的危险性,石珪一时间也忙不得再去理会这些事情,只是让奔到自己身边的杨姓壮丁,提高些警惕,然后就死死的盯着被围住的那贼子。
那贼子明显也有些懵了,巷子的左右都被堵住,自己的左脚又受了重伤,一时间倒有些不知道该往哪边突围了。
那贼子深深的看了石珪一眼,这才毅然向方姓捕快的方向,翻滚扑去。
石珪正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左右巷子口都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石珪的心才放在了肚子里。
“巷子里的人,都趴下!”那是金副总捕头嘶哑的声音在大喊。
石珪不敢怠慢,赶紧拉着那杨姓壮丁,连忙抱着头,趴在地上。
“嘣”又是一声弓响之后,又闻得一声“嗖”的响声,最后又听见那贼子一声闷哼。
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自己身边踏过,直到有一只手握住了石珪抱住头的手,石珪才抬起头一看,拉住自己的,是个平常还算熟识的老捕头。
石珪就着那老捕头拉扯,一骨碌爬了起来,张口就说道:“谢了!老尚,你还好吧?”
那尚捕头笑了回了一句:“我还行,老石,你没事吧!?”
“我也还行,但是你们要再来晚点,那可就难说了。”石珪一边笑呵呵回答,一边往巷子中央张望,只见金副总捕头披散着头发,正指挥着几个亲信在捆绑那贼子。
石珪放松下来后,虽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一阵阵的眩晕,但看金副总捕头那暴怒的样子,是怕等会还要应付金副总捕头的怒火,于是石珪只能暗自咬着牙齿,全神贯注的坚持着。
石珪没有贸然的挤进那个圈子里去,只是站在原地,跟同样留在原地的尚捕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悄悄的打听着金副总捕头如此暴怒的原因。
尚捕头用手肘捅了捅有些心不在焉的石珪,口中神神秘秘的说道:“老石,你是不知道,刚才在那院子里,这金大人那可是用脸,正面吃了那贼厮鸟的一脚,待会你可别看他脸上的鞋印,小心吃挂落。”说完,就呵呵呵呵的暗笑起来。
石珪也不由得跟着暗笑起来,心中暗道好险,如不是提前打听了一下,只怕自己突然看见金副总捕头的脸,只怕会大大得罪金副总捕头。
石珪只好转移话题,问道:“兄弟们可有受伤?”
那尚捕头摇了摇头,说道:“这次可是吃了大亏,单我看见的,就又有老杜被踢断了肋骨,老罗的脚也断了,老朱要不是手臂上捆了几根铁条,只怕已经被砍断了手臂。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石珪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追问到:“可有兄弟折了?”
尚捕头又摇了摇头,有些惊恐的说道:“这倒没有看到,我看那贼子虽然身手了得,但急于走脱,所以也只是打翻了人就罢手,如果真是豁出去要杀人,我们这些人,还有几个能安安稳稳站在这里?”
石珪一阵无语,想起那贼子断脚前后的悍勇凌厉,心中也不由得虚了几分,要不是自己前段时间勤练春水润灵诀,不但会放脱了那贼子,而且自己恐怕已经被踢成了重伤,甚至可能丢了性命。
石珪也不由得有些后怕,嚅喏的说道:“那贼子当真悍勇无双,要是他手里还有把刀,我这队人只怕已经全死在这了。”
“唉,那是你小子运气好!”尚捕头叹了口气,接着指了指,对面巷口拎着弓箭的捕头,悄声说道:“今天,要不是老宋这个神箭手在,只怕那贼子也不会在翻墙的时候丢掉刀。你是没看见,老朱手臂上捆着三根拇指粗的铁条,都被一刀砍断了。”
“话又说回来,要不是那贼子见机快翻墙走了,只怕很快就会被老宋的第二箭射死。”尚捕头低沉了一会,却又给己方鼓了鼓劲。
石珪见尚捕头如此,也是笑着回道:“唉!看样子我运气还算好,这老宋箭射的倒准,就是手脚慢些。”
“知足吧!你就。要不是老宋刚才跑进来,就来这么一下,你小子指定就等着吃瘪吧!”尚捕头也小声开启了玩笑。
石珪也不看不管场中如何收拾,就与周边的一众捕头捕快小声说笑起来。
……
贼窝前院,四周点起了数十盏气死风灯,照的周围明晃晃的。
金副总捕头站在场中,安排着诸多事宜,有在前院找块地集中安置伤者,也有安排人手准备进屋查看,还有等事情完了,就让人赶紧去请大夫来看伤者,有等会进入房间如何搜查之类的等等事情。
其余诸捕头都围在金副总捕头身边,精神炯炯的看着金副总捕头。院门前,杨牢头带着几个牢子,围着一架囚车,那囚车上躺着个昏迷的人,杨牢头等人,则竖着耳朵听金副总捕头的诸般安排。
这实在怪不了别人,这在场的一干人等,深更半夜在这打生打死的,不就是在等着如何进屋搜查赃物么?
所以,等金副总捕头说出如何进屋搜查的章程时,就有几个人跳了出来,表示不同意。
于是众人又就这章程磨叽了半响,这才定下进屋的顺序,还有搜查赃物时,怎么拿,如何拿的诸多规矩。
石珪看着,在场的一干人等商量定了规矩,正摩拳擦掌的准备进入屋内捞些好处的时候,也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屋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自己的直觉会有错么?
正当石珪的思绪有些飘散时,忽然鼻子里传来了一股淡淡的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