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身为洋州知府,乃是众位大人之首,在本王面前吹嘘自己的政绩,是不是太小瞧本王了?”
王大人没料到李煜竟将矛头直指自己,脸上顿时青白交加,眸光里更是闪过一丝慌乱来。
“王爷饶命,微臣并非吹嘘自己的政绩,乃是事实如此,王爷来了洋州有一段日子,应也看到如今的洋州城百姓生活的日子过得风风火火,夜里更是可以做到夜不闭户。”
李煜冷冷反诘道:“两个月前,江南盐运使孙曜之一家进京述职,还没有走出洋州城的范围便遇到贼人,船毁人亡,一家十几口人沉入江底,本王倒是想要问问王大人,你身为知府,除了将这件事情上报朝廷,还做了什么?有去查明孙大人一家的死因吗?”
王大人梗着脖子道:“王爷,孙大人一家遭人杀害,乃是水匪所为,一家人的尸体早已沉入江底,江水茫茫,尸体根本无法打捞,那些水匪本官早已亲自带着官兵抓了,砍头示众,此事洋州的百姓都是亲眼所见,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民间问问百姓。本官相信洋州城的百姓会证明本官的清白。”
李煜眸光一沉道:“是吗?你确定孙曜之一家人都死了?”
王大人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此刻绝不能露出任何马脚,他坦言道:“自然!”
李煜却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本王今日带了一个人过来,倒是想要各位大人帮本王好好瞧瞧,本王保证王大人见了此人,一定会后悔自己方才的话说得如此坦然自若。”
李煜吩咐身边的人:“去将她带过来。”
很快,李煜身边的人便带进来一个女子,那女子头上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她走到众人面前站定后,掀开头上的帷帽,露出真容来。
那女子面容憔悴,眼底红肿,脸色有些苍白,但衣衫发髻梳得整齐,她在李煜面前跪了下来。
李煜问道:“姑娘,还请告诉众位大人,你是何人?”
那女子伏低身子,声音沙哑中带着悲壮之气:“回王爷,民女名叫孙木烟,是江南盐运使孙曜之之女。民女今日来是要替我孙家十八口人讨一个公道,还请王爷为民女做主,替我父伸冤。”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震惊。
这孙家竟然还有人活着,怎么会这样。
李煜闻言,眸子森冷,此时,王大人却站出来道:“哪里来的疯妇,王爷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那孙曜之一家明明都葬身江底,怎么可能还有人生还,你可知今日堂上坐着的是九王爷,王爷面前胡乱告状,可知是杀身之祸!”
李煜却不以为然道:“王大人这是做什么?孙曜之在江南为官多年,他的女儿大家想必也熟悉得很,不过数日不见,你们这么快就不认识眼前之人了吗?”
说罢,他对孙木烟道:“本王如今就坐在这里,你莫要害怕,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若是属实,本王定会秉公办理,替你洗刷冤屈。”
孙木烟自然不会害怕,她如今孤身一人,唯一的信念便是报仇,如今又得了李煜的支持,当即跪直了身子,将自己亲手写的诉状递了上去。
“王爷容禀,当日父亲带着我全家离开江南,并非是回京述职,实则是因为父亲身为江南盐运使,早已知道江南官场贪污之风盛行,以王大人为首的官员不但私自将盐税提高一成,更是在江南开采私盐,贩卖私盐牟利,父亲不愿与之为伍,他们逼迫父亲,父亲出于无奈,只得假意与他们为武,待收集好了罪证,他便提出回京述职,但没料到此事竟被人事先发觉,他们竟丧心病狂,让人扮作贼匪,杀害我一家十八口。若不是我命大,只怕我一家的冤屈只会随着家人的尸体永沉江底。”
王大人冷冷一笑道:“王爷,她胡说,口说无凭,她没有任何证据,说我们贪污,倒是拿出证据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