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七章 儒家浩然,长流不通(2 / 2)生死有命,从凡人杀进鬼神首页

“大家先安静一下。”

众人心间响起这一道声音,瞬间人群中那细小的讨论声也消散于无,全都注视向那天上的人。

面对众人的目光,李晓面色如常,唇口齿舌未动,众人在心底却是听见了他说的话。

这并非神通,也非命归,只是借着自己的势域与天外天的加持才做到的心底传言。

“很抱歉,今天又要死很多人,说实话,我现在也有些麻木了。”

响起这句话的时候,邱余心中瞬间感觉到了李晓语气不对,刚要开口发问,就感觉到有人扯他袖口,扭过头立刻见到几时那警告的眼神。

“小心。”几时用口型提醒了他。

她知道?

邱余甩开几时拉住他的手。

“这一次,大家不必一个一个进去探索。”李晓翻手间一支笔显现出来。

这是一支没有任何特点的毛笔,如果硬要找个地方夸的话,大概只有那看起来被蛀虫咬过的笔杆。

大治。

笔尖挥动,浩然气化作墨水自行在空中留下。

一个个字呈现后又掉落砸入黑洞中,涟漪泛滥,好不容易跳出来的怪物,又被这些字砸回。

涟漪不断,这一景象一同砸在众人心中。

“今日,我当先,诸君随我,共斩长流。”

这一句话,李晓亲自说出口,大治轰然碎裂,却并非成为木屑亳毛,而是化作一个个甲骨文字。

大治写世,史书载世。

一段历史就此倾压。

众人之外的黄沙纷纷退开,一只只血红的眼珠子睁开挪动瞳孔,死寂的凝望李晓。

人群迅速出现了混乱,然而只不过一秒,文字就砸向那些眼珠子。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大治写世并非如此前一展无上神通,反而与这些眼珠子相互僵持。

李晓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双手握紧,浩然气汇聚成一把剑。

孔丘有德,仍以剑利。

后世儒家,浩然配剑。

此剑唤枝。

没有锋利的光芒,想象中的平平无奇又截然相反,这一剑斩下,无边浩然气随即浮现,紧随而去。

大鹏展翅,忽有三千里不巡疾。

儒家的道,要大到天下。

黄沙忽生异变,如流水般散去开来,黑色的怨魂钻出,异鬼奇形怪状,各有不同,却都是怨恨的升空,扑向那从天压下来的道理。

哪怕被道理斩灭,哪怕同伴一个个消失,它们也生不出恐惧的情绪。

它们疯狂的仇视着那从天压下来的道理,用自己的身躯去想要同归于尽,哪怕如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剑最终还是斩落了,这些异鬼的拖延没有起到半点作用,道理从来不管。

文字和剑相结合,或者说是剑推着文字砸入嵌进这些眼珠子。

产生的威能甚至造成众人不得后退几步。

这一剑,将印在在场所有人心底。

神字,果真非人。

邱余站在人群中央,用手臂挡住眼睛,刚才那一剑,太过于刺眼了。

把手放下,望向悬在天空的李晓手中那一柄唤枝,只是一截树枝,枝杈上挂着一片嫩绿的叶子。

手心传来细微的痒,邱余侧脸看见几时那担心的神色,几时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掌。

“这里人很多。”邱余并非说是打情骂俏的话,而是在提醒几时,这么多人不能成为棋子,被人因为一场棋局而真正的去左右生死。

在李晓真正出来的时候,拿出唤枝的时候他就已经慌了,以往的长流异动根本用不到神字出手,而这一次,李晓出手了。

“共斩长流”,开什么国际玩笑,就凭他们这些人。

可其他人却并未发现异常,他们脸上是亢奋,仿佛失去了理智。

几时的眼睛变得黯淡:“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邱余压着声音不让其他人注意到。

但他的愤怒,已经溢于言表。

作为一个支教老师,他说过的最多一句话就是改变命运,年轻时曾反驳过,轻践过,但从不愿意被人操控,那才是人之根本。

耳不闻不愿被所谓天寿所困,宁愿重走鬼神道,便是此理。

几时没说话,只是放开了手,没再去看邱余的眼睛。

他们是伴侣,但他们的道,不相与谋。

李晓在空中漫步走到黑洞中央的正上空,下面那幽黑不见底的洞口如同吞人的巨兽正张大嘴巴,洞口周围的众人虽然亢奋,但依旧保持着较好的纪律。

这时黑洞泛起波澜,一圈圈的扩散开了,两个人走了出来。

花朝夕与几时纷纷愣住,这两人他们认识,哪怕肢体残缺被拼凑成一个不三不四的怪物,但脸依旧可以认出来——步语、关棋。

他们是第一批进去的,在李晓还未赶到的时候。

李晓冷漠着脸,就要再一次挥剑,一个声音却打断了他的动作。

“好久不见。”

下面的众人脑海里同步响起了这一句话,如同冷水扑灭了火,把他们那逐渐上头的大脑放南极冷静了一下。

当即就有不少人警惕起来,他们也发现了自己刚才的不对劲。

人群出现了小许的骚乱。

直到那个人走了出来,碎掉的镜子折射出不同的模样。

众人感觉自己的三观碎掉了,因为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与那人相对立的李晓。

玄青色的衣裳,脸上那一抹肆意的笑,和那冰冷面霜的李晓形成鲜明的对比差。

“这就是你现在的样子吗?哟,哟,哟,还真是好看。”‘李晓’又朝着下面的众人打招呼:“嗨,小牛羊们,初次……”

“滚!”

字正腔圆,刹那间,冷的像冰一样的大河奔来,在这片黄沙的土地上带来了冰霜。

“没想到这才几年不见,你就变得这么没礼貌,真是让我心疼。”‘李晓’惋惜的像是悲鸣,更形象一点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大河奔涌,他这单薄的身影在这大河之下显得有些萧瑟。

可在下一刻,大河被他伸出的两只手硬生生给撕开了,本该是液体的和水化作固体,徒手掰冰块。

隔着足足两百米远的距离,‘李晓’与李晓隔空相望,惋惜的脸上涂鸦成了癫狂:“你说是吧,青儒。”

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但就是不下雨,压的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