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了也不恼,谢聿辞唇角始终带着笑,盯着她圆润小巧的耳垂,忽地喊她的名字:“程笙。”
程笙不想应的,但正好电梯到了,她迈出去分了神:“干嘛。”
“你今天是担心我?”
程笙:“……”
装了一晚上高冷还是被他绕回这个话题,她不耐烦道:“别脑补,说了是同胞,换个人,换成司机彭馆长我也是一样。”
他像聋了一样:“嗯,反正是担心了。”
程笙忍着踹他一脚的冲动,加快脚步回房间。
打开门,谢聿辞忽地从身后拉住她:“不再聊会儿?”
程笙甩开他:“我怕我忍不住揍你。”
谢聿辞今天格外好说话:“你乐意的话,我站着不动给你揍。”
“不乐意,费劲。”
说完,程笙砰一声拍上门,带起一阵无情气流,扫到谢聿辞脸上,拂动额前刘海。
谢聿辞:“……”
彭馆长传授的宝典似乎也不大管用。
不过彭馆长有句话倒是说到他心坎上了——
她心里有你。
被无情拒绝的失落掠过无痕,他屈起冷白的食指,指节轻轻叩门。
“没关系,我等你慢慢热,等多久都行。”
门这边,程笙疑惑翻了个白眼,又在说什么癫话。
下一句接踵而来,含着缱绻柔情,低而轻:“晚安了,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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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程笙和彭馆长按部就班,上午去庄园陪纪林堂下棋聊天,下午回酒店休息,晚上吃谢大厨的饭,感觉在国外的日子也没那么难过。
时间过得很快,谢聿辞准备的礼物也即将送完。
他准备了十份,就是说她们待了一个多星期,已经超过她们的原计划时间了。
彭馆长忍不住蛐蛐:“纪先生不会想多贪点礼物吧。”
一天送一样,还都不重样,多好。
程笙:“应该不会,以纪先生的财力要什么没有,不至于贪我们那点礼物,他应该是——”
她顿了顿:“贪恋来自祖国的关怀。”
彭馆长想不通:“这么思念祖国,为什么不回国?”
“一个身体不允许,二个是心结吧。”程笙说,“今天最后一份礼物了,我试试其别的路子。”
这天下完棋,没等程笙尝试别的路子,纪林堂的路子先改了,他遣散房间里的医护人员和佣人,只留程笙和彭馆长在房间里。
“下十天棋了。”纪林堂坐在轮椅里,望着窗外随风摇晃的树枝,“你们也下烦了吧。”
华国人一向擅长讲场面话,彭馆长笑着道:“您哪的话,陪您下棋学习了不少布棋经验呢。”
彭馆长跟看的这十天,从一个只会跳棋和五子棋的人,被迫学习成为了一个熟知各种棋类规则的观棋者。
纪林堂笑了声,继而问程笙:“你呢,烦了没?”
程笙:“烦啊,但您除了下棋也不能干别的,我总不能去带您去草地上踢球吧。”
彭馆长没想到程笙一下把心里话说出来,心想哎哟一声,直想完了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