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身边有男朋友照顾，就算死也是和喜欢的人死在一起，做一对同命鸳鸯，关他什么事？

“你在做什么？”

如冰切玉般的声音唤醒了路明非的思绪。

原来路明非脑子里乱想着，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变慢了，被前面开道的零发现，出声询问。

路明非干脆坐了下来，自暴自弃地道：“没用的！时间不够了，我们找不到出路，走不出这青铜城了！”

“虽然概率的确很小，但却绝不为零。我们试一试，还是有希望的。”

零口中说着鼓励的话，即便是生死危急关头，她依旧这么理智。

“那你就去试试吧。

一路走来，我已经累了。

看不到希望，也不想走了。

你自己离开吧。”

路明非说出这样一番话，其实倒也不全是在自暴自弃。事实上，他是真的走不动了。

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设备在青铜城里转来转去，已经将他的体力消耗殆尽了。

经过这半年来的锻炼，他的体力的确增强不少，却还是不如这些高阶混血者。

这也让路明非一直怀疑这个自己这个S级是假的。

看着萎靡在地放弃挣扎的路明非，零忽然开口道：

“这一路上我们将不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亡的尽头。”

这句话零说得庄严而肃穆，好像是在诉说自己毕生的信仰。

而她接下来的动作更令路明非动容。

只见零竟然将背后的潜水设备移到身前，而后直接背起了路明非。

虽然混血种的力气很大，可零的身材却太过娇小。即便背起路明非，可他的脚却也只是勉强离开地面。

零就这样背负着路明非和两人超过一百公斤的潜水设备，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一瞬间，路明非感动得直想落泪。

这世间对他好的人屈指可数。

正因如此，每一个对他友善的人，他都铭记于心。

虽然叶玄和夏弥多次撮合两人，可在路明非看来，零这个三无少女只是不懂拒绝罢了，怎么可能对自己有感情呢？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虽然他并不认为继续向前就能够安然离开青铜城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零的这番举动无疑是将她本就极小的生还率再度折半，甚至是打了骨折。

这简直是在将她的生命分给了自己。

自己这样一个烂人，值得零这么做吗？

在路明非看来，零就像一个公主那样优雅高贵，冷漠却又乖巧可爱。

她值得这世间一切最好的东西。

可现在，她却为了自己而放弃一切。

难道她真的这么爱自己？

路明非不禁有些羞愧。

他怀疑，如果是自己面对这种处境，即便自己可以只用1/4的生命就能够换得师姐的整个生命，他也依旧会犹豫不决，最终未必肯换。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路明非想到交换生命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哥哥，交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