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已破,唯余情劫...
穆行云一拍大腿,自己在漫沙岗救了浑身是血的他,那便是他的死劫,而如今死劫已破,那情劫.....
这么想着,她突然脸红了起来,有什么矛盾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何必弄什么腻腻歪歪的情劫,搞得人怪难为情的。
她正在想入非非,老祖开口直接打断了她的幻想。
“他这场情劫比死劫还要凶险,到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正泼在穆行云的脸上,她因娇羞而泛起的红晕立刻退去,转而成了苍白。
...这么凶残!
看她脸上五花八门染缸一样的颜色,老祖也忍不住叹气,“九先生在凡尘的劫难皆由上天部署,老朽我对推演之法并不擅长,暂且看不透这其中的玄机,不然倒是能多给你一些提点,让你少走些弯路。”
心口突然闷得无法呼吸,穆行云难受的闭上眼睛,励江流每一世含恨而死的景象开始不停地在眼前重复,依老祖所言,他已经熬过了那么多次死劫,这一世只余下这一桩情劫了,安然度过便还有可能恢复修为与记忆,荣登大罗金仙之列。
若熬不过去,岂不是...
“这对你来说十分的不公平,但你与励江流本就人妖殊途,强行在一起势必是要遭天谴的,而且若想要从这场情劫中救励江流的性命,待你出去之后,恐怕还得由你帮助他度过这场劫难,这一世,他不死,烛九阴便有可能回来,他若死,烛九阴必魂飞魄散。”
老祖再次捻指,算出不是那么简单,他抬眼看着眼前闷闷不乐的穆行云,心中微微叹气。
“也罢,你只需知道这件事就行了,世事万变,谁都很难预料事情的走向究竟是如何的,我与二弟戕害天神,已是十恶不赦之罪,必横死而亡,后面的事情只能交给你们这些小辈了。”
横死而亡?穆行云浑身一颤,“老祖,你既然有办法将我传召到这里,定然也有办法带我一起出去,我们一起出去,对天下人坦诚此事如何?也许并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困难,许多修行有道的人,都是十分开阔明理的,这件事不一定就很难解决。”
悟道老祖摇摇头,“中土盛行修行之事已久,不管是国家皇族,还是平民百姓,早已将修行,将诛妖融进了骨血之中,这事最大的难度不在于制服住我那二弟,让他不再追杀励江流,而在于,如何让所有人接受并理解整件事的前后因果,从此不再与妖为敌。”
穆行云垂头,“是啊,中土不再与妖为敌已经很难了,妖族对中土更是愤恨已久,仇恨恐怕更难化解。”
老祖又说:“能见的是心,非眼;能听的是心,非耳;能闻的是心,非鼻;能尝的是心,非嘴。我们的心借助眼耳鼻舌身意这六根才见到了外界的色声香味触,所以对人对事,要用心,破除了心魔,自然一往无前。”
穆行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一定要保住江流,然后感化他,即便日后他恢复成为烛九阴了,但只要他心中依旧有善念,便不会将怒火和仇恨发泄到平民百姓身上,只是以我现在的实力恐怕做不到,要不,老祖咱们一起回上尧云境吧,由您向掌教,师父和众师伯师兄弟解释所有的事情,咱们上尧云境开始牵头议和,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老祖摇摇头,然后抬起自己的左手,穆行云顿时一惊。
“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正在慢慢消失。引天水,填四海,散灵力,化巨树,我的身体和元神早就已经被掏空了,能扛到现在无非也是心有执念,等着上尧弟子过来,交代遗言罢了。若非如此,老朽怎能厚颜无耻的将如此重任交付给你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娃娃。”
穆行云有些触动,想伸手去触摸他,又担心一碰他,他的身体便会碎掉。
“您别这么说,老祖,上尧云境能流传至今,皆仰仗您这位开山祖师,我们这些人生活在上尧仙人-悟道老祖的名号之下,享受着世人的尊敬,修习着天下最厉害的功法,却一直隐居深山,悠闲自得,从没为上尧云境做过什么,连您在这里受苦千年都不知道,真是没脸当您的弟子传人。”
悟道老祖浅笑,安慰道:“好孩子,别自责,你不是说修为被封住了嘛,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老祖你有办法吗?”
悟道老祖慈祥的点了点头,“既然修为被封住了,不如之前的修为就不要了吧,老朽重新教你一套,如何?”
“不..不要了...这不太好吧,老祖,我学的可是大道六妙诀啊,已经练到第三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