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沈楹自己喜欢吃,也算是误打误撞。
沈楹也露出一抹微笑:“真是与姐姐碰巧,我也喜欢吃莲花酥。”
两人相处的还算融洽,序妃在宫中两年,肯定比沈楹知道的多,沈楹有好多问题想问她。
序妃一向沉默寡言,但如今好像被打开了话匣子似的。
沈楹一连问了好多问题:“哪些妃子好,哪些妃子坏,皇后怎么样,皇上怎么样?”
序妃耸了耸肩,一一耐心回她:“这宫里的妃嫔都挺安分守己的,没什么风浪,除了怡妃喜欢讥讽别人,怡妃有个儿子贞旭王,还有几个美人无人在意,一个季美人,一个徐美人,如今的皇后也好,有管御后宫的能力,也没有妒忌之心,至于皇上嘛,姐姐不敢妄论。”
序妃又向前凑了凑,悄悄在沈楹耳边说道:“如今的皇后,是当初的敏贵妃,淑贞皇后因病崩,敏贵妃当了继后。”
淑贞皇后也就是慕容皇后,去年皇后生辰宴上沈楹见过她。
沈楹听完序妃说的话,心中暗暗感慨,看来这宫中也并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莫非是自己多疑了。
沈楹刚吃下一块莲花酥,序妃又说道:“妹妹可想听听我的故事?”
沈楹点了几下头。
序妃长吸一口气,看向窗外:“我本是连祁城第一富商徐之章的女儿,只不过是二房庶女,徐之章有三个女儿,他对另外两个是格外疼爱,却对我不管不顾,但我生来就比两个姐姐好看,徐之章知道皇上要游访连祁城,那一天,他竟出乎意料的带我出去游玩,没有带两个姐姐,我还心中暗暗作喜,谁料,他带着我去迎接皇上,皇上见到我,便对我一见钟情,想纳我为妃,我死活不同意,但徐之章说若是我不去,就要废了我的母亲,我只得前去,唯一带进宫的便是小杏儿。”
说罢,序妃红了眼眶,转身摸了摸小杏儿的手:“我在这宫中,只有小杏儿作伴,其他妃嫔虽说没有与我作对,但也没有一人愿意搭理我。”
小杏儿安慰道:“那都是过去了,娘娘别再想了。”小杏儿这么多年来也知道自家娘娘的不易,也心疼她。
徐之章,也真是好大谋算,又想讨好皇上,又不想贡献自己两个疼爱的女儿,所以那天才会带庶女出去,用来讨好皇上,序妃也是恨透了徐之章,自己的父亲居然算计自己。
沈楹同情她,原来后宫也有这些像自己一样的可怜人,甚至比自己更可怜。
沈楹掉下一抹泪,不仅是为序妃而落,也是为自己而落:“前些日子,张公公突然来到沈府,皇上要我入宫为意妃,连轿子都来了,可我明明有了意中郎,都商量好了婚期...”
沈楹恨张公公,恨皇上,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若是自己当初不回沈府,是不是就没有这一切了?但倘若自己不回沈府,也遇不到萧却...
在春雨乡母亲的离去,在沈府妹妹的离去,自己入宫为妃更是雪上加霜,沈楹想让自己释怀,但每到深夜还是隐隐作痛。
序妃是个可怜人,自己从小不被重视就算了,居然还被自己亲生父亲利用,所以她才与沈楹惺惺相惜。
小杏儿在宫里陪序妃两年多,不仅仅是把序妃当主子,也是把序妃当亲人,每当序妃在洛神宫忧愁时,小杏儿总会逗她笑,要么做鬼脸,要么说说玩笑,总能逗的序妃不哭。
序妃理解沈楹,看她就好像看曾经的自己一般,自己也落了泪。
春儿见气氛不对,想转移两位娘娘的注意力,开口道:“娘娘们,太后的寿宴近在咫尺,娘娘们可备好寿礼了?”
春儿还真是胆子大,敢插嘴,若是在怡妃面前,可得赏她巴掌吃了。
序妃抹了抹了泪,体态依旧端庄,她向春儿看去:“若不是你提醒,本宫都忘了,本宫绣了幅百寿图,还没绣好呢。”
沈楹也被点醒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备,她向序妃说道:“若是姐姐不嫌弃,不妨让宫女拿来,在锦绣宫绣,我也好观摩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