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对立统一的矛盾现象,又都可归纳为“阴阳”中。
本来常乐觉得这武技,与以前种种都不同,稍微试了试,很是有些别扭,但是看了这文字中的意思,他皱着的眉头又慢慢松了开来。
“由着熟而渐悟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
所谓的着熟,在常乐看来,就是熟练的意思,而懂劲则是指明白了内在的规律。
至于神明,俗话说熟能生巧,从别扭到熟练,再到运用自如,也就渐渐懂得了,其内在的变化规律,自然就能够随机因敌变化,能不拘守成法,达到神而明之的地步。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拳、兵同源,理无二致,到了这地步,就是所说的“拳打不知”了。
从基本规矩入手,而渐至“变化无方,心手两忘”,达到这种程度,既守规矩而又能脱规矩,便是出神入化境界了。
修真需用功,武技当然也是如此,这都是要依靠积累的,一曝十寒,乃积功之大忌,豁然贯通就是顿悟的意思。
乍一看,仿佛顿悟是偶然的,但若联系到积功既久,那就说明有必然的基础。
常乐即理解其中意思,便开始试着练习体会,这武技确实有些古怪,一开始就讲要虚领顶劲,气沉丹田。
其中要求,头在向上顶起时,要虚灵自然。
“顶劲者,头容正直,神贯于顶也,不可用力,用力则项强,气血不能流通,须有虚灵自然之意。非有虚灵顶劲,则精神不能提起也。”
气沉丹田才能使气息不致上浮,虚领顶劲则神气贯顶,如是才能心清,目明,气顺,气沉丹田则气能下行,如是才能气固,身稳,劲不浮。
按照这种武技要求,身体不可歪斜摇摆,前俯后仰,而劲路的虚实,则要忽而隐藏,忽而显现,做到变幻不定,使对手吃不准劲路变化,猜不透自己的心思,找不出破绽,令人感到莫测高深。
不过在常乐看来,所谓不偏不倚是以个人重心,在底盘中所处的位置,来衡量的,但不是绝对地始终把重心放在正中,所以既要做到不偏不倚,又要注意不可过正,防止过犹不及。
这种武技要求,在与对手战斗时,如果左侧的肢体微感重意,就立即将左侧的这一部分肢体变虚。
而右侧的肢体如微感重意,也立即把右边的劲隐去,使对手无法得实而攻。
常乐知道,攻击必须得着对方的实处,如得不着对方的实处,那就难以真正有效。
因此根椐这种武技的理论,对手企图得实,自己则当相应地,把对手与己相接部位变虚变柔,使人感到像把劲力落到棉花上一样而无法得力。
而这主要依靠肢体触觉等感知的灵敏度,来作出迅速和精确的反应,使对方感到难以捉摸,使得对方看似好像能按到实处了,但真正按来时,实处不早不迟地已经变为了虚处。
所谓“左重则左虚,而右已去,右重则右虚,而左已去。”大抵就是这个道理了。
而对方如果仰攻,自己就升高,使他深感高不可攀,对方俯袭就落低,使他顿觉深不可测,造成敌人心理上的压力。
同理,当对方进身时,就引之向后,使其感到越是向前,形势越加深长而终不可及,而当对手退身,就乘势进逼,使其觉得越是后退,形势越加局促而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