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女笑得花枝乱颤,道:“别怕,我知道你是女儿身,世上哪有这般如花似玉的男儿汉?你是无极门的弟子吗?”盈盈道:“我与无极门素无瓜葛。”
那女子松口气,道:“好!你与无极门无关,那便好了。否则,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我还真不忍心给毁了。”目光落在少白身上,上下打量,道:“想必,这位就是当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洪荒异种了?”
盈盈踏上一步,挡在少白身前,道:“你要害这少年,须得问一问我手上的剑,答应不答应?”罗刹女道:“哟,小妞儿还懂点儿剑法?”盈盈道:“懂的不多,但除邪灭魔却够了。”
罗刹女蹙眉道:“你怎知我是邪魔?”盈盈一怔,道:“你提到无极门,听得出你们势不两立,你不是魔教妖孽是什么?”罗刹女长叹一声,幽幽的道:“唉!真叫人为难。你这样一个花容月貌的小美人,我真想留你一条性命,可惜呀,你与世人一样,对我圣教怀有偏见。你与圣教水火不容,就是我放你一马,我们二爷也不可能饶了你的。这真叫人为难!”
少白忽道:“魔教的七星使者也来了?”罗刹女深深凝望了他一眼,道:“啧啧啧,名不虚传。仅凭‘二爷’两个字,就猜到圣教七星使者到了。你小小年纪,这心智、胆识实在是有过人之处。佩服佩服!这次为了你,堂堂圣教的七星使者,一次竟来了两位,可见对你的看重。现下,本仙姑便带你去见二老爷。”
盈盈冷笑道:“哼,大言不惭!看剑——”寒芒吞吐,长剑已疾刺而出,穿过铁笼缝隙,瞬息间到了罗刹女身前。这一手快剑乃是她猝然发难,事先毫无征兆。
罗刹女却似早有提防,长剑未至,她陡然伸出一双嫩笋般的纤长手指,轻轻一挑。她长裙上的秀带无风自动,飘了起来,在刹那之间卷上了剑身。盈盈见势不妙,运劲回夺。只觉得持剑的手臂一震,如遭电击,她手掌一松,长剑已给人夺走。那秀带在空中抖了三抖,当当当三声,长剑断作三截,掉在地上。
盈盈惊骇不已,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厉声道:“好厉害的阴劲!”罗刹女一双妙目阴冷冷的瞪视着她,缓缓说道:“本仙姑改变心意了。我要求二爷将你赏赐给我,我若再请动药师阎君,请他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夺舍,我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占有你这副好看的皮囊了。”
盈盈听了,芳心大震,花容失色。但她面上的惶恐之色一闪即逝,泛上了一股异样的色彩,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已打好了算盘。
少白问道:“看来,这地下铁牢是魔教的诡计了?”罗刹女媚笑道:“不错,这正是二爷的杰作。谅无极门的那些小子,能有这等能耐?”
盈盈好奇心起,似已忘了罗刹女的危言恫吓,忍不住道:“怪哉!天下事哪有如此巧合?魔教恰好布下陷阱,少白就不偏不倚落入陷阱?开辟地洞,建这地下牢笼,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显然你们很早之前就已经动手了。难道,你们魔教中有人可以未卜先知?”
罗刹女道:“未卜先知,那倒没有。我虽不知你是何人,为何卷入正魔之战,但想来你也不是局外人,或许听到过风声,两年之前,文家庄怪事迭出,魔踪隐现。是也不是?”盈盈点头道:“不错。”罗刹女道:“从那时起,我们便在此勾当大事了。”
盈盈心头疑云大起,道:“两年前?两年前,魔教便知道洪荒异种就在龙泉?”罗刹女点头道:“小妮子是个明白人。我也知道你一头雾水的什么。你二人已落入圣教手中,插翅难逃,我也不隐瞒你了,好教你上路之前,做个明白鬼。”盈盈道:“洗耳恭听。”
罗刹女道:“洪荒异种是仙人结合产下的妖种,只是传说,当世无人得见。此事也非绝对,若说世上有谁知悉真相,恐怕只有无极门了。秦须臾是玄武坛的弟子,无极门对之关怀备至,他反出师门,隐姓埋名,娶妻生子,虽做的极为隐秘,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还是让无极门人找到了蛛丝马迹。他妻子姚氏的身世,便不胫而走,闹得人尽皆知。这仙人一配合,洪荒异种便横空出世。”
少白问道:“这么说,洪荒异种的讯息,是无极门人透露给你们的?”罗刹女道:“无极门也非铁板一块,门下弟子成千上万,难保出几个不肖弟子,也是有的。”少白道:“此事事关重大,寻常弟子根本不可能知道洪荒异种这等机密。”
罗刹女柔情似水的望着少白,只目光中多了一抹奇特,似对少白刮目相看,缓缓说道:“那是自然。给圣教通风报信的,的确是一位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少白道:“此人是谁?”罗刹女道:“不足为外人道也。好了,这便走吧,二爷恐怕等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