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师，先等一下！”

左满秋的步子很快，杜新月不得不一路小跑，才勉强追上来。她本来就是个体力杂鱼，才几步路，就跑的气喘吁吁，“这，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本校那边，对他们是能力者这件事，是很敏感的。这座校舍也是，那些防治措施也是，都是要尽力抹除这个身份带，带……带来的影响！”

“按照校规，如果要开启特定学生的红太阳发生器，需要给本校那边递交申请，等待审批才行。我们这样私自开放，是违反校规的，搞不好还要扣工资啊！”

左满秋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把校规都背下来了吧？”

“这、这个嘛，算是职业病啦，我之前不是搞法律工作的嘛，遇到什么声明、规定之类的，总是会忍不住读完……这不是重点啦！”杜新月扯了一下他的肩膀，似乎想用这个动作，让他明白事态的重要性。

她跳到左满秋面前，郑重其事道，“左老师，这才是你到七班任职的第一天，就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就我所知，本校那边，本来就对你有很多意见……因为你在这之前根本不是教师，甚至连从业资格证都没有。”

“那边有很多老教师，想用这个计划来镀金的，你把其中一个名额给顶掉了，那些人正恨得牙痒痒呢。”

“搞不好，他们会以此为由，把你辞退的！”

听到这，左满秋实在绷不住，笑出了声。

太好笑了。

要是真能让自己被辞，丁连山在圈子里也别混了，实在没这个脸。

“不让他们用自己的超能力，该怎么把他们培养成‘合格’的，对社会有益的超能力者呢？”

“话是没错啦，可也没必要第一天上来，就练习战斗吧？”杜新月有些心虚，“等几个月，等他们对这边的关注松懈下来，再……”

“这个世界，其实远比你想的要残酷，杜老师。”左满秋以不容辩驳的语气，打断了她，“这些孩子的运气很好，迄今为止，还不需要他们靠超能力，去摆平什么事。但好运就是好运，用完就没了，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能力者的世界，是没有‘文明’可言的，那就是一片原始人的丛林。谁的棍棒粗，谁的力气大，谁就能吃别人的肉，喝别人的血。而他们……”

“生下来，就已在那片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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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人使用过的操场，跑到线条的痕迹都已褪色，唯独在其正中偏上，主席台前的位置，用明晃晃的红线画了一个圈。其正中，摆放着一台二人来高的筒状器械，是一款“光雕投影仪”。

根据规定，只有本校那边可以单向开启这台设备，投影出他们那边的画面。比如七班的某个学生因为顶撞老师，而遭到通报批评时，他们会让本校初二年级的所有学生，在操场上集合，通过投影屏幕，一同来见证这一时刻。

理由则是，“在更多人面前被通报，以增强犯错的羞耻感，从而杜绝错误”。

此刻，这台投影仪正关着，周围还安了摄像头，24小时不停监视。好像生怕这里的学生，故意把它弄坏了。

“老师，我们身上，都还戴着红太阳发生器呢。”班长第一个从狂热的气氛中清醒过来，看不出她对这一幕的态度是赞成还是反对，只是根据事实，提出了他们的现状，“就算想使用超能力，也做不到。”

“这个不是问题，高欢同学，刚才不就用了超能力吗？你应该是个‘极速者’，对吧？”

“……”高欢回过头，看了一眼走在最后面的洛小乙，见他点了点头，才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金属卡片。

“很厉害啊，这个是你做的吗？”